河麵上仍舊靜悄悄的。
“楚蕭寒,我不吃魚了,你上來吧。我膽子小,你別嚇我。求求你,應我一聲,好嗎?”林夏有些絕望,眼淚“啪噠啪噠”的流出來砸落在河麵上。
足足有五分鍾了,就算水性再好的人,五分鍾不冒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不行,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隻要有專業的救援隊員,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抹幹臉上的淚痕,她顫抖著拿出手機。
號碼還沒來的及撥出去,“嘩啦~!”
河麵的上遊忽然鑽出來一個人影,林夏驚喜的看過去,隻見楚蕭寒單指挑著一條魚的魚鰓,得意的看著她,朝這邊遊過來。
“楚蕭寒,你幹什麼!這樣嚇我有意思嗎!”林夏喜怒交加,眼淚飆出來的同時,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招呼過去,“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如果你死了,我,我該怎麼……”
“你該怎麼辦?”楚蕭寒猜測著打斷她的話,臉上明明挨了一巴掌,眸色中卻絲毫未見怒意,反而蘊含著莫名的喜悅,“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擔心我,擔心到為我流眼淚。”
手指溫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目光柔情款款的安慰她,“放心吧,我水性很好,這點深度的河,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別哭了……”
林夏一把打開他的手,“誰擔心你了!我隻不過擔心你死了,不知道怎麼跟外麵的人交代!堂堂楚氏集團的少總裁在我的麵前死掉了,我回去不得被那群人吃了啊?”
楚蕭寒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很快消失不見,”不管你怎麼想的,現在趕緊去拾柴生火,魚我給你弄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別指望我給你幫忙。”
說完,揚長而去。
林夏找了個樹蔭,現在是夏天,地方又靠近河邊,根本就沒有幹柴,折騰了半天,累的要死不說,一個火星子也沒見到。
楚蕭寒悠哉遊哉的找了塊墊子,躺在樹蔭底下,冷眼旁觀林夏的手忙腳亂。
半天,等她折騰的差不多了,才幽幽的開口,“哦,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趙默的帳篷裏,好像有一個燒烤用的爐子,裏麵還帶的有碳,雖然不多,不過,烤一條魚,應該沒有問題。”
林夏憤怒的抬頭,臉上的汗水源源不斷的流下來,她用手一擦,留下幾道的黑乎乎的印子,被汗水暈染,瞬間花了整張臉。
“楚蕭寒!你玩我?!”
怒火衝天的眸子配上她小花貓似的臉,楚蕭寒差點沒忍住。
“算了,我不吃了,要吃你自己弄!”
林夏氣呼呼的把東西一扔,憑什麼自己累死累活的伺候他,到頭來卻被他狠狠地玩弄一番。
她不吃了還不行嗎?
見她真的生氣了,楚蕭寒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揉了揉她的軟發,眼裏帶著隱忍的笑意,“那我做,你吃。”
林夏仍舊不理他,他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真的從趙默的帳篷裏拿出來一個烤爐和幾塊碳。
殺魚,清洗,點火,醃製,他有條不紊而又迅速的做著,林夏躺在樹蔭下剛睡著,就被楚蕭寒叫醒。
“起來吃飯吧,魚烤好了。帳篷裏還有瓶紅酒,你去拿過來。”
他把烤好的魚肉一片一片的碼下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盤子裏。
林夏拿著紅酒過來時,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工作,簡單的烤魚變成了一道精美的擺盤。
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嚐了一口,味道還挺鮮美。
“說說吧,你臉上誰打的?”楚蕭寒為自己倒了杯酒,“漫不經心”的問道。
林夏頓了一下,沒想到他忽然會這麼問,“怎麼,還想替我打回去?”
楚蕭寒睨了她一眼,“我不打女人。”
林夏驚愕不已,“這麼說,你知道是誰幹的?那你還明知故問幹什麼……”
“確認一下而已。”目光從她臉頰的掌印上移開,楚蕭寒完美的掩藏好眼底的狠厲,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一味的忍讓,並不能換來敵人的同情和改變你的處境。所以,該反抗的時候,你不應該手軟的。”
受了欺負,就該狠狠地還回去!
林夏白了他一眼,“放心,對敵人,我從來就做不到手下留情。欠我的,早晚我都會取回來。”
……
楚蕭寒和林夏沒等到趙默他們從山上下來,就因為一個電話,提前離開。
回去的山路上,楚蕭寒把車子開得飛快,像是上演一場生死時速一樣,林夏整顆心都緊緊的懸著,雙手死死的抓緊安全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甩出去。
車子在楚氏集團行政大樓門口急速停下,秦棠跑著迎上來。
“少爺,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正在調查中。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這次的損失……據初步估計,已無可挽回。”秦棠亦步亦趨的跟在楚蕭寒身後,聲音越來越小,十分害怕被楚蕭寒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