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來越知道裝扮自己了,張思雨心想,林夏的風格也的確如此,清雅,有如春風拂麵,讓人很是舒坦。
但這句話說得張思雨瞬間臉紅,不好意思打攪,他們的確有些曖昧,隻不過自己這邊過不去罷了,畢竟讓一個剛失去孩子的女人很快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還是很困難的,尤其是她,遭受了那麼多痛苦之後,更難以調整過來。
“林林,別胡說八道!”張思雨盯著一張大紅臉佯怒道,惹得林夏憋笑憋出內傷。
看見張思雨如此反應,王川好像看到了希望,所以張思雨其實是對他有好感的吧,隻不過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王川轉念一想,又暗暗懊悔,他真是太著急了,這個時機跟她提這些事,換了誰都不會答應的。
一想到有希望,王川立即笑逐顏開,給林夏也剝了個橙子,馥鬱的香氣再一次充滿了整個房間,還夾雜著些許甜蜜的滋味兒。
譚閱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艾倫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楚氏接受了他們的注資。
很好。譚閱滿意的勾起了嘴角,一抹奸詐浮現在上揚的弧度裏,修身的西裝凸顯出他的好身材,修長的雙腿,站在整個房間光亮最盛的地方,一眼望過去讓人睜不開眼。
如果能接受現實,真誠祝福,譚閱並不比楚蕭寒差多少。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刺耳的聲音劃破了這一刻的寂靜,譚閱嘖了一聲,走到桌子邊,一隻手抖了抖煙灰,眉色冷峻。
“喂?出什麼事情了?”
“楚氏投資項目失敗了,虧損了三百億。”陸兵鬼鬼祟祟的待在衛生間,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人,才稍稍放下了心來。
譚閱聽見陸兵傳達的這個信息,手指把玩著熄滅的煙頭,麵目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嘴角微微有了些弧度,把玩著煙頭的那兩根手指驀的夾緊,這麼快,就要動手了麼。
“好了,我知道了,你小心點。”
這一句囑咐並不是為了陸兵的安全,而是為了他自己,他還不願意這麼早就暴露了自己。
掛了電話,譚閱再次點燃了一支煙,卻夾在兩指間任由它燃燒,煙霧飄飄,連他那讓人害怕的表情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但有種莫名的心悸。
晚飯過後,楚蕭寒突然神神秘秘的把林夏拉到臥室,看著一臉疑惑的林夏,楚蕭寒笑得合不攏嘴。
“什麼事兒啊?”林夏問道,還沒陪林母好好說說話,就被楚蕭寒強行拉了上來,想到林母那曖昧的表情,林夏就不好意思,這個楚蕭寒,他到底要幹嘛呀!
楚蕭寒止不住的嘿嘿笑著,看著林夏,壓低了聲音說,“我們結婚吧。”
林夏一手覆上他的頭,手心手背試了一遍,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才輕笑著說,“沒發燒呀,怎麼傻了?”
楚蕭寒甩過去一個白眼,什麼話嘛,他怎麼就是發燒了。
“咱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都一年了。”林夏哭笑不得的說,楚蕭寒要麼發燒了要麼傻了。
“我是說,我想給你一場婚禮。”楚蕭寒正經起來,認真說道。
林夏愣了,的確,她們結婚的時候,別說婚禮了,連一頓飯都沒有。
什麼慶祝啊,都是沒有的,楚蕭寒想起來,都還很慚愧,那時候的林夏讓他充滿了征服欲,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愧疚感襲來。
林夏始終還隻是一個小女孩,理應得到一場想要的婚禮。
“好啊!”林夏歡欣的跳起來,一把抱住了楚蕭寒。
窗子像碎冰晶,把外麵的夜色和裏麵暖黃色的燈光隔離的無比堅決,像林夏心裏的人,誰也搶不走,誰也進不去。
幾天過去,楚蕭寒預料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楚總,魚兒上鉤了。”秦特助勾起嘴角,笑了笑。
楚蕭寒的眸子猛然間的一亮,語氣比剛剛輕快了不少,也更加的輕柔,透著一股從內到外的愉快感。
將手頭的細長玻璃杯放了下來,楚蕭寒放鬆了所有身心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雙看不清楚神情的眸子隨意的垂著,窗外橘色的陽光靜靜的將其輪廓剪出,一副冷漠模樣。
秦特助心頭頓時“咯噔”了一聲,雙眸緊緊盯著楚蕭寒看。如果他猜測不錯的話,現在這幅樣子才是楚蕭寒真正的性子,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疏離和冷清。
楚蕭寒一雙眸子蘸了墨般的深邃一動不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