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雲用轎子將幕喬抬回了她的浮煙院,遠遠的就看到孫靜秋站在她的院子門口,韶華也在。轎子停了下來,韶華急忙過去攙扶她的主子,孫靜秋卻在一旁冷言嘲諷道:“喲,我當時誰坐著轎子回來了啊,原來是那個不要臉的小偷兒啊!”幕喬並沒有理睬孫靜秋,隻是在韶華的攙扶下向著屋裏走去,孫靜秋卻不依不饒的說:“怎麼啦,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主母跟你說話,你裝作聽不到麼?”說罷,伸手就想呀打她。
幕喬此時突然轉過身兒,接下了孫靜秋的巴掌。“主母,妾身有沒有偷您的那些個破爛兒,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我也不屑跟您說話。總之從今天開始,又我幕喬在一天,您給我的那些屈辱我會加倍還給你的。不用著急!”幕喬說完,就會了自己的院子。
孫靜秋愣在原地,她不明白為何昨日還被她抽打的痛不欲生的幕喬今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又是威風凜凜的了。她一個主母竟然被小妾噎的說不出話,很是難看。孫靜秋眼看著幕喬已經走進了屋裏,急忙衝著幕喬的背影大喊:“你個小浪蹄子,說什麼胡話!我遲早叫大爺休了你!”可是這話卻並沒有人理睬。她撲了個空,更是尷尬。
幕喬在屋子裏靜養了幾日之後,身上的傷漸漸好轉起來。一日深夜,她開始計算著自己現在的處境,近來孫靜秋對自己是越來越過分了,就連吃食都不送好的過來。蘇流雲忌憚著孫靜秋的潑辣強悍,對自己也是漸漸疏遠。
另一方麵,沈韻綺這一次沒能奈何的了自己,可是她一旦嫁給了蘇鈺瑾,成了自己的弟妹,一定會跟孫靜秋聯合起來,讓自己再蘇家永無安寧。想到這裏,幕喬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可是突然之間,屋子裏的燭火突然跳了兩跳,一跟銀針穿過窗戶紙,直直的刺刀了幕喬的床邊!
那銀針帶著呼嘯的風聲,饒是釘在了木質的床框上麵,卻還在微微顫動,銀針的後麵帶著一張紙條。幕喬一看便知,那是金隅國太子傅璟秘密通知自己。她結下了那根針上麵綁著的字條兒,湊到燭光地下閱讀。那上麵不過寥寥幾個字兒,卻看得幕喬心驚。
“先奪大印,後汙蔑嫁禍,新婚燕兒之日,便是蘇家全家斷頭之時!”那張字條上麵用淩厲的字體寫著這樣的字眼,幕喬知道,傅璟一直想要盡快等級,可是各路的命脈卻一直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很是不痛快。傅璟將自己安插在蘇家,為的就是讓自己找出蘇家的大印,
有了這個大印,傅璟就能夠掌握整個宿城的經濟命脈,從而擴大自己的勢力。可是這大印一直是由蘇鈺瑾親手保管的,自己又怎麼能夠偷的到?
隨信而來的,還有幾粒絕情丹的解藥。幕喬凝視著解藥,隨手撚起一顆,放進了口中。自己的命就這樣捏在傅璟的手裏,若是自己不安他說的去做,他就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可是要是按他說的去做了,又會傷害自己心愛的人,
幕喬很是為難,她吩咐韶華為她熱了一壺酒。自己走到院子裏去獨飲。院子裏的桂花樹還是那樣枝繁葉茂的,無憂無路的生長著,自己卻憂心重重。有的時候幕喬甚至會羨慕這棵古樹,它並沒有什麼煩心事兒,隻要隨著四季的交替,發芽抽枝,開花結果,然後凋零老去就好了。
可是自己卻被這麼多的煩惱壓在身上,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在這個蘇家,她步路艱難如履薄冰。數不清的困難像是一座座山峰一樣壓在自己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漸漸的,幕喬有些喝醉了,她恍惚之中看到了蘇鈺瑾的背影,“你恨我吧?恨我吧,隻有這樣,你才會記住我。”幕喬說完,眼前一黑倒在了屋外的石桌上,
韶華看到她醉成這樣,連忙過去將她攙扶回了屋裏,韶華用一條熱毛巾幫幕喬擦拭了一下,幕喬眉峰微微的蹙起,很難受的樣子,韶華忍不住的歎息。她的日子過的太艱難了,就連醉酒的時候,都還是皺著眉頭的。
一連兩日,幕喬都在搜尋蘇家大印的下落,可是蘇鈺瑾也不知道把那個大印藏到那裏去了,幕喬將整個蘇府上下都翻了個遍,都沒有再找到大印。兩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幕喬很是心急,卻也無可奈何。
若是大印在自己手裏,或許還好寫。倘若大印被傅璟拿了去,蘇家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蘇家上下都在準備三爺的婚禮,因為之前幕喬的偷盜一事鬧得滿城風雨,蘇家在宿城裏很是沒有臉麵,這次的婚禮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舉辦,才能重新贏回臉麵。蘇鈺瑾其實對迎娶沈韻綺這件事情並不是很用心,他隻是因為沈韻綺幫自己解了毒,自己玷汙了她的身子,迫不得已要為她負責,所以才迎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