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嬸兒聞言就大笑道:“哈哈哈……也是,我就是瞎操心,書先生不是老麼,兒行千裏母擔憂。”
“不過我準備了些東西請二爺上京的時候幫我帶上去,還給伯爺和夫人準備了一些,你們要是有心也備著些吧。
要起來伯府肯定啥也不缺,我們送的東西其實也不值當幾個錢,但這是情誼。”
趙二嬸兒提點黃氏,黃氏當初沒跟王家人一起走就表明了態度,那個時候畫院街最難的時候,所有人都避伯府為蛇蠍的時候,兩口子還敢拿錢出來偷偷摸摸地去買一套畫院街的房子,真的很難得了。
黃氏十分感激趙二嬸兒的提點,她問:“二爺這次打算啥時候回京啊?
會不會等著三爺考上秀才再走?”
這事兒趙二嬸兒知曉:“二爺不等三爺,他下個月就走。”
“喲,那時間就緊了,我得跟當家的商量商量都準備些啥請二爺帶上京城。”
“過兩我把我的禮單拿過來給你看,你避開了選就是了。”
趙二嬸兒道。
黃氏千恩萬謝,她落淚道:“嬸子竟比我婆婆還似親人,我婆婆……” “你別想你婆婆,明明以前腦子挺清醒的,從那事兒之後,就變糊了。”
“要是王有貴是我兒子,我早一巴掌拍死了,還容他蹦躂?
老娘是嫌棄日子過得舒坦了想早死還是咋的?
又不是沒有兒子養老送終,非吧上一個壞了根兒的跟有出息的兒子鬧,這腦子裏裝的不是豆腐渣,是糞水!”
“好了,你這一也挺折騰的,早早歇著,跟有貴好好過日子,有貴這男人靠得住。”
趙二嬸兒起身告辭。
黃氏忙去送她。
王家這場鬧劇在鴻博給褚老神醫動完手術,昏黑地地睡了一一夜之後被下麵的人給報到麵前了。
鴻博點頭:“知道了。”
吃了一大碗的麵,鴻博吩咐人去查王富貴在潮縣有沒有跟那個女人有染,如果有就將人帶道莊子上去偷偷治療。
如果有娼婦,就走到娼婦在這期間接過的所有客人…… 這是老頭子在動手術前跟他講的條件,掰開了揉碎了跟他,怕留下蛛絲馬跡讓穀林等人查出來。
鴻博想想也是,自己魯莽了,沒算到這一出。
師父要改頭換麵重新開始,褚老神醫從他動手術那一刻就死了。
將來那個站起來的人叫楚忘。
這名字真難聽。
鴻博想。
鴻博這台手術可不止給他治腿,還順帶給他的臉拉了個皮,劃拉了個雙眼皮兒,開了眼角,去了眼袋,磨了下巴殼子兩邊兒的骨…… 用他嫂子的話,給老頭兒搞了張錐子臉。
反正有黑玉斷續膏,老頭兒恢複起來賊快。
一周時間過去了,鴻博攙扶著老頭兒站起來。
給老頭兒激動壞了,二十來年沒走過路了,他一邁步就摔了。
鴻博把他扶起來,給他塞了一對兒拐棍兒。
讓老頭兒自己個兒走到鏡子麵前。
這鏡子是林晚秋給的玻璃鏡子,鴻博幫著鏡子前的老頭拆了頭臉上的紗布,當真容顯現之後,一向十分淡定的杜修竹噴了剛喝進嘴裏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