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兒站在床邊眼裏全是對林山彤的心痛,今天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林山彤提前交代的,她萬萬沒想到小姐真中了毒。
張福全沒有直接回到皇宮,而是悄悄去了璃蒼王府,向璃蒼稟告了今天相府發生的事。
璃蒼穿著一身金銀絲線交繡而成的玄衣,長而直的黑發隨意用玉石束著,身形就像黑夜裏長在林中深處的墨竹,筆直又俊朗。
璃蒼站在書桌前停下寫字的動作,抬起頭看著張福全,聲音低沉又性感。
“你說那林山彤穿著一身白衣接旨是什麼用意,如果她真像你所說的不簡單,又怎麼會讓自己中毒多年。”
張福全低頭淺笑而不語,行完禮回道:“或許是三小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穿白衣暗示,老奴可不懂讀心術,哪能看出三小姐心裏在盤算些什麼。”
璃蒼麵無表情繼續作畫,半晌才道:“派人去告訴太醫院,林山彤解毒用的藥材不夠就來我王府取。我雖然不想娶她,但畢竟還沒解除婚約,她還是我的未婚妻子。”
張福全轉身離開後,璃蒼將筆隨意放在一旁,看著麵前的畫越發不滿,隨意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心境亂了,畫也跟著亂了。
當天夜裏有人看見璃蒼出入怡紅院,待在名妓尹沛文房間直到天亮後才離開。
那天之後不知是誰傳的謠言,說璃蒼非常不滿林山彤,得知她接旨時吐血認為她是晦氣之人,所以才去找紅顏知已抒解心中煩悶。
不少人將林山彤看作一個笑話,笑她堂堂一個相府千金,在璃蒼王心裏竟還不如一個下賤的青樓女子。
林雪珍從護國寺燒香回來,沒人任何人通報,氣衝衝闖進雲蘭月房間,神情憤怒站在屋子中間。
雲蘭月抬頭望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屋裏所有人都出去,親自給林雪珍倒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輕聲責怪道:“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為娘不是教過你,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做到不動如山,萬不能將情緒表現在臉上。”
林雪珍站在屋裏,雙手不自然捏了捏衣角。她知道娘在生她的氣,小心翼翼上前坐到塌上另一邊,端起雲蘭月為她沏的茶水,很不滿的小聲道:“娘說過,要讓我成為蒼王妃的,可如今聖旨已下。”
想到自己不能成為蒼王妃,以後還要被那個庶女壓上一頭,林雪珍心裏憤怒再次湧起,將茶杯重重放回桌上。
“如此沉不住氣,就你這樣還想當蒼王妃。聖旨下了又如何,為娘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沒有兌現過。”雲蘭月語氣平靜,恨鐵不成鋼望了林雪珍一眼。
聞言林雪珍一掃剛才的憤怒,雙眼帶著期盼望著雲蘭月,有些著急問道:“娘,您是不是有辦法了?林山彤那個病秧子一看就是沒福氣的,她怎麼配做蒼王爺的正妃,都怪她那個死去的娘,死就死了還去救什麼皇後。”
雲蘭月端起麵前茶杯淺飲一口,高深莫測笑了笑道:“你先別急,死人可是當不了蒼王妃的。”
想到林山彤死後自己便能做蒼王妃,林雪珍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雲蘭月又借機好好教育她,讓她遇事不要如此沉不住氣。
林雪珍從雲蘭月院子回到自己院子後,想起回府路上聽見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