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1 / 2)

秦震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站在他麵前的顧榕。他是在三十歲的時候才將秦氏發展為百年基業, 這之中還依仗著沈岐山的多加幫助與沈煙同係的嫡親兄弟支持, 更何況秦氏本來就已是C市赫赫有名的建築企業, 有了這麼多基底, 他走的算是一帆風順。

可是在他麵前的這個人, 卻比他更甚。當初顧天銘要注資入股, 幾十個億的投資, 顧榕沒有猶豫的就拒絕,整個顧氏都是他和其他幾人打拚而來,沒有過任何人的幫助和投資。不過幾年的發展, 顧氏儼然已是C市第一大企業了。

他到底還是老了。

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噴薄而來。

他定了定神,緩緩的看向他,說:“暖暖這兩天是和你在一起的?”

“是。”顧榕回道。

“據我所知, 你昨天才回國。”

顧榕輕笑, 迎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回答:“對。”

秦震用比較平和的語氣說:“有時間嗎, 我想和你談談, ”他頓了頓, 繼續說, “關於你和暖暖的事情, 她母親沒有時間, 把這些都交給我了。”

與其說是沒有時間,不如說是不在意。沈煙果真如傳說中的淡漠如水,連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未來都不願操心許多。

顧榕平靜的開口:“可以。”

秦震點點頭, 轉身就往回走去, 叮囑他,“到書房吧。”

等到了書房,卻沒想到沈岐山悠閑自得的坐在上座怡怡然的喝茶了,見他們進來,手一擺示意他們相對而坐,顧榕和秦震分別坐在了書桌兩側。室內有些許的沉默,沈岐山不說話,秦震不敢先說,而顧榕卻怡然的喝著邊上的茶。

一盞茶之後,沈岐山終於開口了,“暖暖在你那裏待了一晚上?”這句話很明顯是對顧榕說的,顧榕聽完神色冷靜,平靜的說:“對。”

聞言,沈岐山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杯子與茶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的語氣如同陶瓷的碰撞交疊聲一般鋒利,“你是不是覺得這段時間我沒有幹涉你和暖暖在一起,就覺得我已經默許你們兩個的關係了?”

顧榕心想,您那叫不幹涉啊?您幹脆把我當成AK-47□□了,對準哪個掃哪個。先是秦震再是陳琪,然後葉席城,但凡您看不順眼的我都一個個給您解決了,最後倒好,連和您外孫女談戀愛您都不願意了。

但是心裏想的一回事,嘴上說的又是另一回事,“我很喜歡暖暖,我會好好珍惜她的。”

其實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太多的解釋與緣由對於沈岐山來說都不重要,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句承諾,一句可以讓他安心的承諾。顧榕是聰明人,他一眼就知道沈岐山想聽什麼。更何況顧天銘曾對他說過,少在他麵前耍心眼,那顧榕索性不說什麼漂亮話,隻說他想聽的話。

果然,沈岐山的表情就柔了下來,說話時的態度也不再那麼強硬,他說:“這句話我在三十年前也聽到過,那個時候說這話的人,他可是比你花言巧語多了,我當時一聽這小夥子確實是真心的,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他的意有所指讓坐在一側的秦震垂下頭來,當年他也麵對過這樣的場景,當時他確實是興致滿滿、滿懷真心的說:“我是真心喜歡煙兒的,也是做好了和她共度餘生的準備的,請您把她嫁給我吧。”人的一生那麼漫長,他不應該說那些話的。

顧榕這時說什麼,說我不會像他那樣的,那麼得罪了自己的未來泰山;說我是真心的,當初秦震娶沈煙的時候也是再真心不過了,橫豎都是得罪秦震。他勾唇一笑,沈岐山還真是隻老狐狸,他今天把他們兩個叫到這裏,不過是要耳提麵命的和顧榕說,你看,這個人當初抱著十分的熱枕和我說要娶我的女兒,可是十年之後就令娶他人了,所以你再說些什麼誓言啊承諾啊對我都沒什麼用,我、都、不、相、信。

顧榕正視沈岐山,言語裏充滿著真心,“我知道這一輩子太長,我不應該說什麼我會一輩子愛她這樣的話,誰都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天災人禍在所難免,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能保證,除了一樣。”他頓了頓,再看向他的時候眸光閃爍,“我在見她第二次的時候就決定娶她,這期間我從來沒有改變過這個想法,我不知道這對於您來說這算什麼,但是對我來說,這是我人生關於愛情的全部。”

是啊,我知道這一生悠長望不到頭,我也知道所有的承諾都是有保質期的,但是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如此想渴望和一個人過共度一生。我人生的所有關於愛情的事物,全部都與她有關,我不知道對於別人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她——我確定是我一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