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顧衍出生的那天, 劈裏啪啦的下著大冰雹!
顧宸出生的那天, 清空萬裏, 天朗氣清。
顧長思以前不信, 現在——她耷拉著腦袋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兩個人, 雖然都是俊朗不凡的, 但是一冷一熱的, 身上散發著不一樣的氣息。
她現在相信了。
她弱弱開口,“顧衍,你是不是生氣了啊?”
七歲的顧衍挑了挑眉, 反問道:“我不應該生氣嗎?”
“可是顧宸都沒生氣啊!”顧長思理直氣壯的指著顧宸,“二哥都沒生氣呢,大哥你這樣是不是太娘了啊。”
剛上小學的顧衍, 已經知道“娘”不是形容一個男生的詞了, 那張與顧榕神似七分的臉更黑了。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顧長思,“你、再、說、一、次!”
顧宸頓覺不好, 馬上跳下凳子跑到顧顧長思那端一把抱住她往樓上跑去, 邊跑邊說:“大哥, 長思還小, 我慢慢教。”
顧長思也很委屈, 她坐在床邊, 晃蕩著兩條腿,不滿的和顧宸抱怨,“大哥一點都不紳士, 那個姐姐明明很好看, 可是他卻那樣對她,我隻不過是打抱不平而已。”
顧宸笑了,“那什麼才是紳士呢?”
“Someone like you。”顧長思說著她前幾天老師剛教的話,揚著笑說,“二哥,你就是紳士。”
顧宸失笑,“那長思你是什麼?淑女嗎?”
“不是。”顧長思揚著下巴說,糯著聲音說:“媽媽說了,我是大家閨秀。”
顧宸表示不讚同,“大家閨秀才不會和自己的哥哥頂嘴,也不會拆他的台。”
顧長思糾結的皺起了眉,她跳下床跑到顧宸邊上,問:“二哥二哥,拆台是什麼意思?”
年僅五歲的顧宸看著比自己小一歲的顧長思,很想解釋拆台是什麼意思,可是想了好久都沒辦法解釋,於是含糊著說:“這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意會是什麼?還有言傳?二哥,二哥,你告訴我嘛!”顧長思揪著顧衍的衣角撒嬌。
顧宸撓了撓頭,十分沮喪的想,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解釋這些,真失敗。他吐了口氣,往樓下喊道:“大哥!大哥!”
顧衍幹巴巴的聲音響起,“什麼事?”他走了上來。
顧宸問他,“拆台是什麼意思?”
顧衍嗤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小半個頭的顧宸,嘲笑道:“你這個都不知道?百科全書都白看了嗎?”
顧宸歡欣示意,“那你來啊。”
“拆台就是,就是,就是……”顧衍也斷片了,這個要怎麼解釋?他看著對麵兩個人,均瞪大眼睛看著他,見他卡在那裏了,還眨了眨眼,顧長思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說:“大哥,你不會也不會吧?”
小小男子漢最為討厭的兩個字就是“不會”!但是顧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會,他聳了聳肩,無奈搖頭,“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顧長思美麗的眼睛裏立馬蓄滿淚水,眨一下好像就要落下,她哽咽著說:“你們都不會,嗚嗚嗚,我不要你們當我哥哥了,你們什麼都不會。”
下一秒,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顧衍和顧宸頓時手足無措,紛紛跑到她邊上擦眼淚,哄她,“不哭不哭,小長思不哭。”
顧長思哭得更大聲用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刷拉拉的往下流著,好看的眼睫毛都是濕濕的,嘴巴大張著嘶吼,都能看到裏麵的扁桃體了,而且還有鼻涕掛了下來。顧衍有潔癖,微一皺眉,轉身拿過餐巾紙幫她擤鼻涕。顧宸則用手背幫她擦著眼淚,低聲哄著她,“乖哦,不哭了,長思。”
“你們什麼都不會,我不要你們了!”顧長思蹬著小腳丫子,邊哭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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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榕回來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顧長思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睛看著前麵的電視機一句話都不說,而邊上單人椅上,顧衍沉默的拿著iPad,顧宸則翻著一拳厚的新華字典坐在地上。
秦思吟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回來了。”
顧榕走向廚房,一把抱住她,指了指外麵三個人,“又發生了什麼?”
秦思吟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雙手搭著顧榕的肩,細細的說:“你家小公主在作呢,因為顧衍和顧宸沒解釋出來‘拆台’的意思,哭著鬧著要換哥哥了。”
顧榕聽了也覺得好笑,“顧宸沒哄她嗎?”一般情況下,隻要顧宸哄哄,顧長思就會喜笑顏開了,可是他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家小哭包雙眼紅紅的,哭了很久的樣子。
“哄了。”她說,“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特別矯情,怎麼哄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