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明末清初的時空裏,在天津衛一個名不見經傳小小的山坡上,擺起了兩挺十分違和的加特林機關槍,這兩挺機關槍之間隔大約三十餘步,勉強形成了一道交叉火力網,即將露出猙獰的獠牙。
追擊的清軍騎隊看到楊烈等人進入了絕地,不再逃跑,也就降下了速度,不再急追,而是等待著後麵的步兵到了之後,才懶洋洋地上前,將楊烈等人堵住。
這時,從馬隊裏走出了幾個身著黃緞子的旗人,大大咧咧地縱著馬,像楊烈走來,待到弓箭射程之外,為首的黃緞子大聲吼道:“本將穆裏瑪,顧命大臣鼇少保之弟,禦賜黃馬褂,世襲牛錄章京,封鎮海將軍,久聞前明延平郡王座下第一戰將楊烈將軍大名,但求一見。”
“將軍,那就是滿清鑲黃旗鼇拜騎兵隊的護衛統領,鼇拜之弟穆裏瑪,除了他們便是綠營的兵馬,八旗精銳騎兵都沒有來,要不要趁機幹掉穆裏瑪,斷鼇拜一臂?”王五在楊烈耳邊輕聲說道。
“勿慌,看看這韃子要說些什麼?”楊烈見穆裏瑪等人早已在加特林射程之內、已成甕中之鱉,便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敷衍地一拱手:“本將就是楊烈,大明延平郡王座一鎮海將軍,穆裏瑪將軍有何見教?”
“哈哈哈哈!真是聞名不如見麵,楊將軍真是一表人才也!既是人才,便應明了天下大勢,此時我大清已經入主神州,鼎定華夏、八騎精兵天下無敵,此乃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阻也;將軍當下豪傑,所謂識實務者為俊傑,將軍何必棄暗投明,歸順我大清。別的不敢說,將軍隻要一點頭,本將拿項上人頭擔保,我兄長鼇拜必然會在聖上麵前進言,一個貝勒是少不了的。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放心,你的手下也會加官進爵,如有不從者,將軍如果有所顧忌不好出手,本將軍可代將軍出手!”
“嗬嗬~”楊烈看了看驚慌失措的手下,不由得衝著穆裏瑪冷笑了兩聲,本以為這穆裏瑪是放狠話的,原來是勸降的,不但勸降還玩起了離間計,既然要玩,楊烈就陪他玩一玩。
“好說,好說……”楊烈看著穆裏瑪玩味地笑道:“不知我是投降那位紫禁城中的康小麻子呢,還是投降你的兄長鼇拜敖少保呢?”
穆裏瑪聽到楊烈的話後不禁一愣,隨後仰天長笑,“哈哈哈哈!楊將軍真乃一代人傑也,既然如此,在場的諸位又都是自己人,那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如果將軍要投,當然是投降我兄長鼇拜!”
“哈哈哈哈!穆裏瑪啊穆裏瑪,我開始有些欣賞你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都敢說,隻不過……哼哼……”楊烈冷冷地看了穆裏瑪一眼,凝聲說道:“我楊烈鼎天立地,身為華夏大好男兒,豈能與你豬狗不如之輩為伍?想讓本將投降你等,簡直是癡心妄想!”
“大膽!黃口小兒竟敢大放厥詞,辱我聖上……”楊烈話音剛落,穆裏瑪身旁一個黃緞子便出言喝道。
穆裏瑪一把製止,衝著楊烈沉聲說道:“既然將軍心意已決,敬酒不吃吃罰酒,吾等隻好奉命行事,那麼,手底下見真章吧!拿下你的頭,我們一樣可以加官進爵。”
“就憑你們這幫孫子?丫挺的!孫子,給爺聽好嘍,今兒我可告訴您,想拿爺的腦袋領功,姥姥!”一口純正的京腔從楊烈嘴中脫口而出……
“嘶~”穆裏瑪等人吸了一口冷氣,被楊烈的京腔嚇得不輕,但隔得老遠,他們並不認為這是楊烈說的,而是認為其手下說的,眾人低聲說道:“這,這幫逆匪前來刺殺鼇大人,好像不是這麼簡單啊,這前明餘孽軍中怎麼可能會有人能說出這麼純正的京腔,除了四九城的八旗子弟……莫非有八旗子弟與這前明餘孽勾結,莫非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