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部族何在?”楊烈大喝一聲。
“在!”三十六部族的族長趕緊起身,軍禮參拜。
“今有西狄叩關在即,令!西域諸族、輕裝上陣,廣撒偵騎,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不求正麵迎戰,隻求敵後騷擾,截其糧道、斷其補給!”
“諾,大將軍大才,一語道破騎戰的精髓,隻是吾等自此輕裝上陣,遠遁大漠,如有緊急軍情不知如何與都護府聯係?”
“本將早有計策,”楊烈說完,輕輕一拍手,大堂之後走出一名身著布衣、腳穿草鞋的墨者,手捧著一隻木製機關鳥:“這是我們墨家與公輸家聯手打製的機關鳥,可以連飛七日而還停息,你們可用此鳥傳訊。”
楊烈駕仙雲天降於未央宮,已然在大漢的官方和民間掀起了軒然大波,漢元帝劉奭為了做全麵的軍事動員,直接將楊烈的言語傳遞了出去,先秦時期、百家爭鳴時代的諸子百家,因其各自的政治傾向,在西漢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官學勾結政策下,不斷遭到打壓,甚至逐漸失去了存身的現實基礎。
諸子百家這些殘餘的力量聽到了楊烈的話語以及大漢要一統天下、征戰天下、分封天下的政治舉措後,便紛紛冒了出來,基於對漢室的不信任,諸子百家並沒有去投靠大漢朝廷,而是投向了楊烈,剛剛的墨者隻是其中之一。
“此戰,一人有功,可入我漢籍,著左衽者皆可著右衽;一族有功,全族賜入漢籍,絲路之利兩成皆賜汝等,且世代永賜!”
話音一落,三十六族各部族族長的眼睛都綠了,兩成之利,何其大也。而漢將臉色皆略帶不豫。
“諾!謝大將軍,吾等接令!”
楊烈一擺手,三十六部族各族長逐次上前,行軍禮、手接令符、每族帶上數隻機關鳥,一步一躬,退出府外,隨後在一陣陣急烈的馬蹄聲中四散而去……
都護府內,一片寂靜,三十六族族長離去之後,整個大廳顯得越發空曠,眾漢將皆眼觀鼻、鼻觀心,一幅精神集中、心無旁騖的神態。
楊烈輕輕撫著案牘前的令符,略帶玩味的眼光一一掃向眾漢將,“諸將是否有些不滿我?”
眾漢將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最後,眾人無不盯著位居右手著位的霍安,霍安臉色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一咬牙,大聲說道:“大將軍容稟,絲路兩成之利,何其多也,吾等漢家絲路之利,豈容他人染指,請大將軍收回成命!”
“請大將軍收回成命!”眾將俱起身附和道。
“哈哈哈哈……”楊烈仰天大笑,笑得眾漢將不知所措。
“大將軍為何發笑?”
楊烈略帶笑意地看了霍安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陳勝的生平:陳勝者,陽城人也,字涉。陳涉少時,嚐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苟富貴,無相忘。”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也?”陳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楊烈環視了眾人一眼,“此戰,非同小可、不比往常。吾漢室之興衰、華夏之氣運俱在於此。絕不能計較眼前之得失,汝等眼界需要放寬、格局需要放大,雖財帛動人心,然眾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們隻看到眼前,為何不往後多看幾步,霍安,以且看著他們,此戰之後,西域三十六諸國所剩幾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