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隻剩秦元良的呼吸聲。
兩人都沉默著。
許久以後,阮千意輕笑一聲,“與秦先生相比,我覺得溫瀟然這個晚輩的人品,似乎要比秦先生要好上好幾倍,至少他做不出拋妻棄子這種事,所以,我很放心。”
“千意,我們現在談的是小北的婚事。”秦元良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說,“至於,那些其他的往事,我們稍晚再談,好嗎?”
阮千意眉頭輕輕一挑,輕舒一口氣,“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我是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秦元良說道。
“秦元良,你到底想幹嘛?是不是非要將他們拆散,你才甘心?”阮千意皺起了眉頭,顯然有些惱火了。
“是!”秦元良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千意,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憑什麼?”阮千意到底是被他激怒了,“秦元良,你憑什麼?”
她紅著眼,猛地站起來,“女兒長這麼大,你管過她嗎?這些年她病了,難過了,被欺負了,你在哪?你說啊!”
“千意,怎麼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明白呢?”這邊秦元良也有些著急了,“溫瀟然這個人,小北不能嫁啊。”
“為什麼?他們倆是八字不合了,還是溫瀟然他克妻、克嶽父了?秦元良,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你信不信我把你那秦家小樓給拆了?”阮千意怒道。
秦元良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千意,你冷靜點。”
“……”阮千意冷哼一聲,重新在沙發前坐下。
“溫瀟然的命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溫瀟然這個人在商場上,素來心狠手辣,無利不為。”秦元良說。
“舉個例子。”
“十年前那件事,你還記的嗎?”
“不記得了。”阮千意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你趕緊說,我耐心有限!”
“你啊……唉!”秦元良對阮千意的急躁,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抬眸看向窗外,輕聲道,“十年前,溫瀟然應該才19歲吧,19歲的少年在我們眼中還是個孩子,但溫瀟然19歲的時候,已然是個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了。”
“變賣祖業這種遭人戳脊梁骨的損德事,隻有那些敗家子才會做,可溫瀟然卻做了,他不僅唆使溫氏股東簽名售賣溫氏股權,他還將溫氏祖傳釀酒秘方送上拍賣廳拍賣……”
“秦元良。”阮千意淡淡地出聲,將秦元良的話打斷,“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我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壯士斷腕’的取舍之道。”
“十年前,溫瀟然一賣成名的故事,我不是沒聽說過,或許你們都以為他年少輕狂,少不更事,但在我眼中卻不是這樣的,他是年輕,但他有遠見,也有成大事的決策魄力。”
“至於賣祖業這件事,不過是你們這群墨守成規的老文人,施以的一出‘道德綁架’的老把戲罷了,秦元良,不管你同不同意,溫瀟然這個女婿,我和我父親都已經認可了,你若不想讓女兒怨恨你,你就住手吧,很晚了,早點休息,拜拜!”
阮千意說完便把電話給掛斷了,這頭秦元良望著手裏的手機,獨自一個人坐在大床上發了許久的呆。
……
*
昏暗的地下室裏。
阮小北獨自一個人走在過道中,四周一片漆黑,昏黃的路燈忽閃忽滅的,讓人看不清楚前方的方向。
忽然,外道裏衝進一個人。
阮小北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模樣,就被他給拽住了手腕,他拉著她瘋狂的朝著過道終點跑去。
“喂,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阮小北驚呼道。
那個人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拽著她往前跑。
也不知他們跑了多久,阮小北突然看見前方過道裏隱隱有些許光明,正這時她的身後傳來溫瀟然的聲音。
溫瀟然一直在她的身後呼喚她的名字,阮小北想轉過頭去,但那個人死死拽著她往前衝,她根本沒機會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