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德的動作剛一做完,就從他身後走來一隊人,個個都用黑色的頭盔罩住臉麵,隻剩下一雙漠視的眼睛。這隊人動作極快,幾息之後便整齊的站在了牢門前,連牢門都沒有打開,直接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袖箭。跟著司徒長空來錦都的人馬很快就全部喪命在牢中,瞪著了眼睛看著同一個方向。
看著眼前猩紅的一幕,原本一動不動的司徒長空突然站了起來,之前溫和的眸子中也漸漸的染上了陰沉,死死的看著壽德跟那群屠殺自己下屬的人。
壽德被司徒長空的眼神看的有些顫抖,微微垂下眼躲過了跟他的對視,“給世子爺上刑。”
有一人從之前屠殺隨從的隊伍中走了出來,手腕微動,四隻袖箭準確的釘在了司徒長空的四肢上,後麵跟著的獄卒這才把牢門打開,手腳麻利的用牛筋繩把人給綁在了一個架子上。
牢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重,司徒長空整個人也已經成了血人,可即便是十多刀下去,司徒長空一聲都沒有吭,可眼中的黑暗卻在一點點的加重。
之前叫喊的那女子好似這會兒才回過神兒來,看著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尖叫了一聲也沒了氣息,喉間插著一根與西辰王府的人身上一樣的袖箭。
司徒長空身上的刑罰整整經曆了三天,這三天中除了行刑的人外壽德也是每天必來,一同帶來的還有永州那邊的情況。
現在墨國已經沒了西辰王府,整座王府連動物都全部屠殺。之前掌握在西辰王府手中的兵權也被千元帝給收了回來,直接任命了別人來管理,外麵的百姓們也知道了官方放出來的消息,西辰王府通敵偷國,之前對西辰王府的崇拜現在全部變成了厭棄跟憎恨。
“我以我血詛咒葛氏一族,你們最看重的東西最終會被奪取,葛氏子孫永世為奴為婢。還有你們這些人,終將死於非命無處安葬。”這是自事件發生之後司徒長空第一次開口,也是他最後一次開口,隻因這句話說完,司徒長空就用內力震碎了自己的心髒,心頭血噴灑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看著已經咽氣的司徒長空,壽德沒來由的身體一陣陣的發寒,胡亂的擦了把臉之後會千元帝那邊稟報去了,隻留下行刑的幾人。
“小姐,這鹹呼呼濕噠噠的海邊有什麼寶貝,咱們都找了這麼多天了,隻有這滿沙灘的貝殼。”稚嫩的孩童聲由遠及近傳進司徒長空的耳中,讓他不由有些恍惚,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哎呦,什麼東西!”
司徒長空隻覺自己的腿好像被什麼重重的壓了下,尖銳的疼痛感讓他有些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微微睜開了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
“讓你找寶貝你卻找了個大麻煩,銀耳,你該去好好的算算命了。”另一道更加稚嫩的嗓音傳進司徒長空的耳中,引得他不由把目光對上了後麵說話的那人。
恍惚中,一雙水潤明亮的眸子映入司徒長空的模糊的視線中,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那娃娃懷中抱著一隻兔子,那兔子的眼睛與娃娃一模一樣,水水的,亮亮的。可等司徒長空想要看清楚那娃娃的長相時,一陣眩暈襲來,無力的合上了眼瞼,可腦海中那雙明亮的眸子卻越來越清晰。
“兔兔,兔兔。”司徒長空的腦中全都是那雙眼眸,嘴中也不由自主的胡亂喊著。
“老祖宗,世子爺醒了,醒了。”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若是長空再出了事,老身可怎麼向司徒家的先祖交代。”
微微睜開眼的司徒長空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火辣辣的疼,就這唇邊的杯子喝下一杯水之後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見著眼前紅著眼眶的祖母,剛清醒的腦子又迷糊了起來,自己不是被千元帝下令行了淩遲之刑,西辰王府不是被屠府了嗎?為何自己的祖母正端著水杯喂自己喝水?難道是到了陰曹地府閻王讓他們團聚了?
“長空啊,你父王跟母妃都,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聞言,司徒長空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稚嫩的小手,再看自己的祖母,臉上雖然蒼白,可年紀卻沒有六十多的樣子。
司徒長空的腦中閃過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想到那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三千多刀,眼底的黑色越來越濃鬱,直至侵滿了一雙鳳眸,“祖母,孫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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