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聽藍風提過梅若這個人,但從來沒有見過她,沒想到現在竟然她也失蹤了。
陳康此人,秦嶺覺得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名字曾與林蘭是聯係緊密的。他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是從藍風的口中得來,隱語中他聽出陳康與林蘭應有非同一般的關係,後來他還知道了陳康是惠寶公司的地區老大。
秦嶺萬沒想到的是,陳康與梅若竟是夫妻,這一點藍風從來沒提及過。這係列戲劇性的關係,弄得秦嶺的頭一陣暈,他突然恍悟自己曾將林蘭與陳康的關係透露給了夏海波,不知他們查沒有。
“那個人我們查了,還去找了他本人,他說認識林蘭,是在一次投建會上認識的,他們醫療公司正準備與城南醫院合作在洪嶺崗西區建一座醫院,所以他代表公司去了投建會了解情況。當時林蘭是以易城助手的身份出現在現場,他們經人介紹認識的。那人隻說認識林蘭,有過交道,但隻是很普通的關係。”
夏海波很平淡地回應了秦嶺的電話。秦嶺有些失望,但他不甘心。
秦嶺坐在會客區朝大辦公室望去,他微斜上身,稍稍仰頭,角度適宜正好瞧見藍風的辦公桌。隻見桌麵整潔,明顯有人收拾過了,空蕩蕩的感覺。
人不在那兒,卻有魂不散的感覺,秦嶺望著那桌後的靠背椅仿佛都能味到藍風身上的香水味兒了,他是如此思念這個人,比前幾日更濃烈了。
這種思念與以往不同,不是想念她的身體,而是對這個人,對她整個人的想念,渴望看見她好生生地活著。秦嶺相信,藍風一定在某處活著,這種信念不可動搖,才能支撐著他繼續尋她下落的前路。
他辦完公事後要求與楊思遠見麵,不巧總部來人了,楊總正傾力接待中。
他不情願立刻離開,前台妹妹已與他熟識,同意他坐會客區等著,但不保證楊總最終有空見他。他堅持等了個把鍾頭,期間就那樣不時朝藍風空蕩蕩的辦公桌望去,心生寂寥。
終於楊思遠出現了,他正親自護送總部同事出大門。前台妹妹至楊總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楊總似有回應,仍是同那群人一同出了公司大門,沒再回來。
秦嶺愣在原處,不知如何收場,前台妹妹來提醒他應該離開了,楊總不會回公司了。他終是失望地走了出去。
在寫字樓的大廳裏,秦嶺慢吞吞地朝大門走去,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他定神望去,隻見楊思遠匆匆向他走來。
“找我有事?”
“是的,你有空嗎?”
“現在有點困難,要陪總部來的同事,我隻是折回來取落在辦公室的東西。”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不知道。找我是工作上的事嗎?”
“不是。”
“為藍風?”
“也不全是。”
“那個跟藍風見麵的男人你找到了嗎?”楊思遠緊接著問道,口氣有些急,似乎早想問了。
秦嶺點點頭。
“怎麼樣?他怎麼說?”
“他也不知道藍風去哪兒了。”
“你信他說的嗎?”
“我覺得他沒騙我。”
“那你現在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打聽陳康這個人。”
秦嶺從楊思遠狡黠的目光中感到一絲觸及對方某根敏感神經的警覺。
“你認識他?”
“不認識。”
“那你打聽他幹什麼?”
“為了林蘭。”
楊思遠的目光一下變得冷淡了。
“我聽不明白,現在也沒時間跟你說這些,我得走了。”
“我聽說了另一件事,是關於陳康的。還記得盧然說有一晚藍風與林蘭在酒吧裏見麵,藍風衝林蘭一直在嚷一個人的名字,我記得就是陳康。你不記得了嗎?陳康跟你是同行,你一定認識他,還有他妻子,一個叫梅若的人,她是藍風的朋友。梅若好像失蹤了,有人在懷疑她跟藍風在一起。”
正欲邁步的楊思遠忽而停下,側目望著秦嶺,要將他盯進地板裏去似的,他頭腦裏進了重物,感到必須要想辦法卸出去,否則無法專心致誌其它事情。
“我現在真沒空,得走了。”
秦嶺沒再多言,而是目送著楊思遠匆忙的背影奔向了電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