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馨推辭,挺愧疚:“經理,今天要沒我,也不……”
經理擺了擺手:“誰也沒想到能出這樣的事兒,跟你沒關係,趕緊去財務領了錢回家吧。”
橋馨接過信封,跟經理深深鞠了一躬。
這通砸,砸壞了幾把椅子一隻魚缸玻璃,中間耽擱了幾桌吃飯,寧小誠發這頓莫名邪火,心裏也很過意不去,當即表示全都依照酒店的意思處理。
不管怎麼著他都認。
酒店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沒多為難,雙方協商按當天利潤賠了三倍,這事兒就了了。
吳井看他手破成那樣,替他簽字,唉聲歎氣。
“何苦來的呢。你這得趕緊回去打破傷風,別感染。”
認識寧小誠三年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火,跟魔怔了似的,別說,還真挺嚇人。
走到停車場,小誠跟吳井道了聲歉:“本來今天你組織的,讓我給攪合了,改天吧,改天叫上你那兩個朋友,我請。”
“別,今天本來這頓飯我也不愛答應,但是你知道,老何以前幫過我,特殊情況,都是朋友也不講究這個。”吳井慢悠悠跟著他,想問又不敢問:“可能我得多句嘴了,今天那姑娘是誰啊?”
小誠停住腳步。
吳井趕緊道:“你要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那姑娘是誰。都多大的人了,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誰,寧小誠以前的情兒唄。
誰年輕的時候沒跟姑娘愛的轟轟烈烈,糾纏不清過。隻不過這個轟轟烈烈,糾纏不清,是寧小誠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
一段俗氣且沒任何新意的故事。
寧小誠畢業回國,一幫人去夜店胡鬧,那時候夜店還不能叫夜店,往大了說,叫酒吧。
橋馨是那兒的服務員,剛上大學,勤工儉學幹兼職,一瓶啤酒提二十。起瓶蓋的時候,酒吧燈光昏暗,也不知道誰起來上廁所絆了她一腳,小姑娘手一抖,半瓶灑在了寧小誠身上。
群哄。
這種環境,就怕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寧小誠用紙巾擦了擦,笑著和橋馨聊天。
“多大了?”
“哪兒上學?”
“怎麼想起幹這個呢?”
他那時候的眼光,就像看個失足少女,充滿打趣和憐憫,雖是個正經海龜,骨子裏依然帶點與生俱來的紈絝。
一來二去,寧小誠有事沒事就去那家酒吧看看,依稀知道橋馨家境困難,雖然不至於吃不上飯,但是在北京供她念大學也不是個容易事兒。
再往後,千篇一律的橋段,寧小誠幫她交了一年的學費。開始對橋馨發起猛烈攻勢,進行追求。
可橋馨知道兩個人差距懸殊,掙紮過,動搖過,拒絕過,妥協過,兩個人不清不楚糾纏了一年多,最後,不知道是誰一封信寄到了橋馨家鄉所在的小鎮,說她在大學期間行為不檢點,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還和別人不清不楚,橋馨她媽是個本分樸實的女人,萬萬沒想到女兒能做出這種事,一時鎮上傳開,流言蜚語逼的她急火攻心,住了醫院。
橋馨坐火車匆匆趕回來,她媽媽抬手就是一耳光。任橋馨怎麼解釋,始終就是不相信,也不原諒她。
“媽……”橋馨跪下痛哭:“我真的沒有男朋友,也沒和人不清不楚,到底是誰跟您說的?他是我的恩人,我上大學一直都是他幫我。我對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