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七十二年十二月,鳳玄國發生了三件大事,讓人費解,第一件就是若王鳳廖若突然密謀篡位,卻並沒有成功,失敗後被鳳帝終身囚禁在了若王府,不得離開,然而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若王府裏傳來的淒厲喊聲,卻讓人不寒而栗。
第二件就是,一向嗜花成癮的然王鳳子然,卻在一夜之間親自毀了他府中所有的花。傳說那一天若王像是發了瘋一樣,墨色的夜,滿眼的花海,在風中飛舞淒美、哀絕。
第三件大事就是,淡漠清冷到極致的夜王鳳夜歌,卻突然成婚。
多少年後,人們仍然記得那一天的場麵,漫天的紅,蔓延在整個鳳城,紅色的紗幔絲絲飛舞在空中,到處仿佛是一片紅海,俊美無籌的男子,一身雪衣的融入其中,清冷的眸子沒有一抹焦距,隻是淡淡的望著前方,似在看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看。
墨色的發,飛舞在空中,沒有束起,絲絲飛舞,身後,大紅的轎子,精致、奢華,純粹的珍珠,在紗幔裏泛著皎潔的光,然而,卻沒有新娘。
婚禮後的第二天,夜王就消失在了鳳城,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隨後,鳳帝頒下了一部詔書,封舞飛揚為夜王妃,封號舞妃。人們好奇的討論著舞飛揚是誰,卻不得而知,隨後的幾年,夜王鳳夜歌以及不知名的舞妃,慢慢地淡出了人們的記憶,被埋在了記憶深處。
同年,木雀國木皇封木舞影為後,史稱影後。
木雀國皇宮。
高樓亭閣,錯落有致的宮殿,一座座的行宮,緊密相湊。高低起伏的宇亭,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越發空靈。
舞影宮旁,一身紅色錦緞華服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雪樹下,眉目若畫,一雙琉璃眸仿佛有著淡淡的清愁,雪白的頸項,微微上揚,望著泛著涼意的天空,心莫名的有些微涼。
白皙的手指,微微前伸,一片雪花蹁躚落入掌心,卻又很快消融,隻留下一片淺淺的水漬,女子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落寞。
“雪,融了呢?”
清脆的聲音,低低的輕喃,秀眉微蹙,寒風絲絲刮起亂舞的飛雪,飄在女子的脖頸以及絕美的小臉上,很快消失不見。
身後,宮女憐兒捧著雪色的裘衣,恭敬地站在女子的身後,手裏的貂裘似乎要淹沒在了雪中,然而,卻不敢上前。
微抬起頭,看到女子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終忍不住低聲的喚了聲:“影後。該回去了。”
女子的肩,似乎微微動了動,又仿佛沒有動,風微微吹起她一身的錦繡,青絲飛舞,落寞的背影更加的落寞,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裏有著迷離:“憐兒,如果冷了,你先回吧。”
“影後還是先把裘衣穿上吧?當心著涼。女婢不礙。”恭敬地上前,憐兒把裘衣小心翼翼的披在了木舞影的身上。
身子微微動了動,木舞影轉身,無奈的拂了拂身上的裘衣,眸子微翦,櫻唇微微動了動,沒有再說話,直到過了好久,久到憐兒有些擔憂的時候,木舞影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微微擺了擺手:“回去吧。”
一抹驚喜閃過憐兒的小臉上,雀躍的回答:“是。”
亦步亦趨的跟在木舞影的身後,憐兒偷偷地看著前方的女子,心裏偷偷地羨慕著,影後真是好看,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美的人,怪不得木皇放著後宮佳麗不管,隻寵影後一人,隻是她總感覺,影後似乎總是有著若有如無的哀愁,若即若離的感覺,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木舞影腳步微抬,風微動,吹起她的衣角,紛飛如雲,絕美而又清雅,一時間,讓憐兒有些愣神,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帶著不知名的味道,莫名的在木舞影的耳邊響起:“呦。影後啊,臣妾和清妃可是來看你了。”
腳步僅僅是頓了頓,看向對麵走來的兩個宮裝美人,木舞影雅秀的眉,微微蹙著,隨即鬆開,沒有一絲停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