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蟻多咬死象,說的便是這樣的情況。這一邊,靖榕做好的必死的準備,而那一邊,這些兵士一個個也是不畏於死的模樣,加之靖榕他們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如此一來,誰勝誰敗,便是看的再清楚不過了。
半刻下來,靖榕腹部、左腿、左手之上都被洞穿了三個血淋淋的傷口,而那大漢血更是淒慘一些,身上大大小小傷口不斷,為了阻擋剛剛那刺向靖榕胸口的那一擊,左肩之上更是被洞穿了一個大大的傷口,那刀刃還掛在上麵……
兩人被逼到了帝君所在臥房的門口,而這扇小小的門後麵,卻藏著仍舊酣睡,半點不醒的帝君……
“陸貴人,若是你讓開一條道,我且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大皇子在隊伍之後喊道。
靖榕此時全身傷口、血汙、狼狽不堪。比之大皇子衣衫華麗,麵目整潔,卻是靖榕更顯高貴一些。
她也未做什麼回答,隻是將來人的胸口又貫穿出了一個洞。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想來你今日必是要死在這裏了!”可話還未說完,後麵卻又再一次傳來了滔天的喊殺聲。
“救駕!”秦蕭騎著黑色駿馬,披著銀色盔甲,仿佛天神一般,帶著城外的禦林軍急急趕到,而靖榕看到秦蕭這幅模樣,那緊繃的心,卻好在是放了下來。
可人一放鬆,心就散了,心若散了,這手裏的兵器就拿不穩了,兵器拿不穩,就有了破綻,而在這兩軍對壘之間有了破綻,便是一個死……
那臨靖榕最近的一個士兵,提刀便刺,靖榕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可……
一點淩厲寒光閃過靖榕臉頰,帶起一點頭發的碎屑,黑色、白色、紅色……那一支快如閃電的箭直射入對方胸膛--而射箭的人,卻是--秦蕭。
秦蕭騎在馬上,馬步顛簸,可他那射箭的手卻是半分不亂,他不精於武功,卻隻精於琴棋書畫,對這射箭一事卻堪稱天才。
他力氣不大,用的弓也非強弓,可卻勝在力道恰當,目標精準,無數人被射中眉心而死,而跟在他後麵的浩浩蕩蕩的部隊卻洶湧而來……
“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反擊!”大皇子一見秦蕭帶著禦林軍來了,便是慌了。
他在文武方麵一向平庸,如今更是亂了方寸,他不過帶了五百人圍堵去病宮,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陸靖榕,將時間拖延至此。
秦蕭帶了幾千人的隊伍,而大皇子的人剩下不過區區三百,幾千對幾百,便是個幼稚孩童也知道勝算如何。
可秦笙卻太過於慌亂,失敗占據了他整個腦子,讓他開始慌不擇路,開始語無倫次。
--那便是失敗而造成的影響。
沒有一個人聽他的。
甚至有人開始放下武器。
“咣當。”一把武器掉在地上的聲音並不響亮。可一堆武器掉在地上的聲音卻幾乎將人的耳膜都刺破了……
“你們這些逆臣,賊子,竟是要叛逃而我嗎?我可是天子!上天封的皇子!你們竟是想要背叛我,不怕我斬了你們嗎?”他狀若癲狂,雖是衣衫未亂,發髻未散,可臉上卻是一副潰敗表情--他已經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卻不肯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