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一絲沒變,陸廉貞到底經曆了什麼(1 / 2)

靖榕未對她的讚許表示什麼,或是隻是她根本不敢表示什麼。她說了對方想要她說出的話,也如意料之中得到了對方的讚許,可這又代表了什麼呢?什麼都不能代表。

他肆意而狂妄地笑著,笑聲裏那毫不掩飾的快樂卻反而讓人有些不寒而栗。這樣寂靜的,寒冷的夜裏,他的笑一再擴大--就仿佛如在一灘死水一樣的池子裏投入一粒石子一樣,那波紋,不斷放大……不斷放大……

猛的,那笑,戛然而止了。

就像在彈奏一曲極輕快,極悠揚的曲子一樣,倒了最高潮,最美妙的地方,所有人都以為這首曲子該有個舒緩的結尾的時候,它卻在最尖銳的地方戛然而止了。

寂靜,開始蔓延……

這個時候,靖榕知道,她不該說話,一句話,也不該說。

於是,那人便先開了口。

“我的兒啊,你可知道,我殺那歐陽素問的原因?”他這樣舒緩而平靜地問著,就像在喝著白水,就像在閑適地散步,不緊不慢,不急不緩。

可聽了這句話後,靖榕心中卻是一震。

陸廉貞其人一向是喜怒無常的,他問出問題,未必是要得到答案,可若是一個回答不好……

外麵的天氣,終究還是冷的,哪怕那雙冰冷的手熱了一會兒,也還是冷了下來。靖榕隻覺得一雙冰冷刺骨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那雙手,仿佛戀人的手一樣,溫柔摸著自己的鼻子,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唇……可無論那雙手是如何的溫柔,卻也無法改變那是一雙太過冰冷的手的事實。

一點一點因寒冷而起來的雞皮疙瘩泛起在靖榕的脖子上,可那雙手卻似乎因為有趣,而不斷地摸著靖榕的脖子……

“爹爹曾說過,自己不喜歡歐陽素問,不喜歡她的美。”

“這裏理由,你信?”黑夜之中,那人的聲音是亙長的,綿延的,戲謔的,仿佛在說著一個會讓自己笑出聲的笑話一樣。

“我信。”靖榕說,她在自己的心裏也對自己說,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那樣傾城傾國的美貌啊。”雖然這樣說著,可語氣裏麵卻沒什麼感歎,甚至那雙開始有些溫暖的手,卻是摸著靖榕的臉,如此說著--他一邊讚歎歐陽素問的美貌,可一邊撫摸著的,卻是靖榕的臉。

靖榕不語。

“我的兒啊,你難道不覺得,歐陽素問的那張臉,有一點點怪嗎?”那人又問。

怪?

又怪在哪裏?

是怪她太美,太完美,還是怪她太過傾城,太過絕色?

靖榕從不會因為對方的姿容絕美而覺得怪異,或許在她看來,那絕色傾城的美貌,或許也是一種麻煩的事情之一。

歐陽素問之死,很有可能是死在她的美貌上。

可……為什麼……

“哥哥的意思是,她的那張臉,是假的?”若是這樣,也不無可能,歐陽素問很美,可那種美,卻太過了,那種美,太過肆意,太過妖嬈,仿佛一朵開的極盛的牡丹--一朵隻開不謝的牡丹--可哪有不會凋謝的花朵的,所以那朵花,隻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