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北歐晨很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眼底深處的神采隨著手中翻閱的文字而變化;額前的碎發偶爾輕輕顫動,遮掩住了他漆黑眼眸中那一抹大海藍色。
他的唇微微抿著,顏色似三月初開的櫻花,淡淡的,很漂亮;那被白色紗布包裹的上半身隨著拿著文件的手臂,裸|露了大片光潔在外的健碩肩膀,襯得他清冷高貴的氣質中微微帶了一份魅惑。
那現代工藝的豪華水晶吊燈偶爾隨風搖曳起璀璨的光暈,映襯在他幹淨迷人的臉龐,讓站在門口的顧相思看得不禁有些暈眩,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種人。
次次相見,如初見般驚豔。
不過,顧相思並沒有忘記自己主要事宜,驚豔後便拿著醫行箱走至北歐晨的床前,把箱子放在了床腳處,一邊收拾床上一床淩亂的文件,一邊語調輕緩的開口道:“在恢複期間不要工作。”
“誰讓你動我文件的。”北歐晨直接忽略了顧相思出口相勸的話語。
雖然沒有直接動怒,但依舊冰冷的語氣也沒減退多少,而那帶著大海藍色眼底,明顯浮現了一抹不悅。
“不把這些紙從你身上移開,我怎麼檢查你的傷口,給你換藥?”顧相思自顧的把整理好的文件放置在床頭。
麵對北歐晨的冷酷無情的話語,顧相思卻不以為然,相處的36個小時裏,她已經變得極為習慣。
北歐晨聽聞,命令道:“放著,我自己換。”
“傷成這樣,你還能閱文件,我自然也相信你有這個本事忍痛自己換藥。”
“但是,我就是想親自給你換藥。”極為叛逆的音調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口氣;說話的瞬間,她已經抱起床腳的醫藥箱,向北歐晨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平穩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躺在白色大床上的北歐晨聽聞,臉色一沉,眉厲如刀,氣勢逼人。
好狂的口氣,就憑她想,他就要乖乖的任由她為所欲為?
她顧相思還真把他北歐晨當重症病患了,是不是。
就在顧相思貼近北歐晨想動手摘除北歐晨身上的繃帶時,一把黑色的手槍瞬間被北歐晨從枕頭底下拿起來扣在了手上,準確無誤的對準了顧相思的腦門。
“記住,不要違抗我的命令,也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藥留下,你,出去。”
聲音不冷,話意卻冷的讓人骨頭發寒。
此話一出,顧相思的眼波微動,心裏計算著距離,剛好。
沒有害怕,也沒有惱怒。顧相思嘴角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那麼,我給你三秒出槍時間,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手法快。”
緊接著,她直直的盯著他漂亮得一塌糊塗的眼睛,兩兩對峙,她輕啟紅唇,開始倒數:
“3。”
“2。”
就在顧相思紅唇輕啟,要開口數1的時候。
顧相思對麵那黝黑完全湧過了大海藍色的雙眼,滿是死亡氣息,幾乎在顧相思開口數3的同時,北歐晨盯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顧相思,毫不猶豫的扳動了手槍的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