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蕭楓無奈,隻得帶領眾將士連夜撤回邊關苦守。這時候恰逢暮春三月,萬物複趙青月生長之時。江南已是一派欣欣向榮的美豔春景,而這塞外苦寒之地卻是朔風呼呼,沙塵漫天。
閑散王蕭楓帶領的軍隊被敵軍隊中的毒蟲猛獸殺得大敗,軍心渙散。更兼那些奇人異士擅長使用邪術,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邊關將士沒人可以破得此術,隻得在城中堅守不出。
一時間謠言四起。紛紛傳言,皇朝天祚不久,蠻夷當興。邊關將士不說,但是人心散失。就連邊關的百姓都選擇偷偷逃亡而去。閑散王蕭楓雖然不願服輸,可是苦於沒有良策退敵,即使嚴命凡是邊關將士百姓逃亡不歸者一律以叛國論處,但是仍然沒有絲毫地挽回。
漸漸地,他自己也沒辦法了。隻得龜縮在自己的閑散王爺府裏閉門不出。整日裏喝酒度日,或者招來歌妓歌舞作樂,全然不理軍務。
看得禦賜軍師鄧仙貞和一眾親信將士唉聲歎氣,但是誰也沒有退敵之法隻得由著閑散王爺胡來。這下子氣壞了一個人。正是軍醫趙青月。
這趙青月自從番軍的毒蟲猛獸肆虐之後,就沒有在軍中露過麵。直到這一天,趙青月才從城外風塵仆仆地進城了。
一進城,趙青月就來找禦賜軍師鄧仙貞。此時的鄧仙貞正在和一幹兄弟親信喝悶酒呢。隻聽一個老軍說道:“禦賜軍師,你也跟著大閑散王爺多年了。何時曾經見過大閑散王爺這般頹廢過?莫非我朝真的是氣數已盡,再沒有可以挽回的餘地了?”
“胡說。”鄧仙貞一聽這老軍所言,登時氣得一聲怒喝。端起麵前的酒碗咕咚咚一口喝幹了,啪一聲擲在當地。酒碗登時摔得粉碎,酒和碎碗濺得到處都是。
正在喝酒的幾個人頓時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老軍的一句話激起禦賜軍師的這麼大的反應。往常時和禦賜軍師說這番話,禦賜軍師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絕對沒有發火的跡象。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我堂堂天朝,幅員遼闊,地傑人靈。焉能被幾個毒蟲猛獸給消滅了。想我天朝肯定有更多的能人異士再等著召喚,可是閑散王爺卻沒有任何鬥誌,隻知酗酒歌舞,我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恨?我氣我隻是個文人,不能手提三尺龍泉上陣殺敵;我恨我隻是個禦賜軍師,不能指揮軍隊征召能人異士破陣殺敵;我……”鄧仙貞一時激動,侃侃而談。直把這一幹人說的熱血沸騰,群情澎湃。
那個老軍站起來,咕咚咚喝完碗裏的酒水,咣啷摔在地上。“禦賜軍師,你說怎麼做吧。你不能殺敵,我們能;你不能征召軍士,我們聽你的。隻要你一句話在,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說吧,我們怎麼做?”
“對,對,老軍哥哥說的有理。”“禦賜軍師,我們都聽你的。”
“哎,我現在也是徒喚奈何啊。要是我有良策,還悶在這裏和大家喝酒嗎?”鄧仙貞忽然好像醒了酒一樣,頹然長歎一聲,渾身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鄧大哥,鄧大哥,”趙青月看看沒有了任何氣勢的大家,輕聲地呼喚著坐在地上的禦賜軍師鄧仙貞。
“誰啊?趙青月,是你嗎?你個逃兵,跑哪裏去了。你可知道軍隊裏沒有你,幾乎快要混不動了。你,你,你回來就好。”鄧仙貞猛然回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矮矮胖胖的身影,頓時來了精神。他站起身來,一把拉住趙青月的胳膊,猛烈地搖晃著,同時嘴裏說著埋怨和驚喜的話。
“好啦,好啦。胳膊都被你晃下來啦。快放手。跟我說說,現在的軍情如何?”趙青月費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掙脫了鄧仙貞的搖晃,急急詢問軍情。
“唉,不提也罷。”鄧仙貞長歎一聲,向著趙青月訴說起別後情形。隻聽得趙青月娥眉緊蹙,麵沉似水。
好不容易等禦賜軍師說完,趙青月站起身來向外奔去。“老弟,你幹什麼去。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哼,我幹什麼去。我當然是要去找那個糊塗閑散王爺去罵一頓。好叫他清醒清醒,省得城破之日還要做個醉鬼。”趙青月忿然說道。全然不曾理會鄧仙貞在後麵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