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寫到景帝踉踉蹌蹌趕往紫雲閣,李皇後和惠妃呆在原地。
景帝來到紫雲閣內,見鄭貴人、齊常在和眾位公主都在,心下甚感欣慰。
再說紫雲閣眾人和鄭貴人、齊常在在湖邊聽得良妃說起皇上以“小順子”身份和徐才人相交多日原還將信將疑,這會子見皇上精神恍惚、步履蹣跚的趕來,不由她們不信,一起將皇上迎入紫雲閣。
景帝也不與眾人答話,一個箭步跨入直奔內室,撲在“徐才人”屍身上,嚎啕大哭、聲淚俱下。一聲聲呼喊悲涼淒楚發自心底,一滴滴眼淚似血中帶淚傾注了滿腹相思,令聽者為之動容、望者為之心酸——為情而迷竟也沒有細看一下死者的容貌。
小順子跟著皇上十餘年從未見皇上如此傷心過。他想拉不敢拉、想勸無從勸,隻有站在那兒陪著主子落淚。
紫雲閣的眾人和鄭貴人、良妃本就傷痛,被他們主仆帶著頓時哀聲一片。哭了足足一個時辰,眾人才止住淚,幾個小公主便跑上前圍著父皇搖著他的手和臂膀,問父皇要他們的才人阿姨、神仙姐姐。良妃上前剛小將公主們拉開,一不留神鄭貴人又跑到皇上身邊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陛下,徐妹妹死得淒慘,被打撈上岸時手腳被縛、麵相被毀,整個人被湖水泡得變形。秀玉鬥膽懇請陛下為曼雲妹妹主持公道,嚴懲凶手。”正站一旁在拿了繡帕在那兒假意沾淚的齊常在見了也慌忙跪倒一起懇求。紫雲閣眾人也隨之跪倒乞求。
景帝扶起鄭貴人勸慰道道:“朕知道你與曼雲義結金蘭、情同姐妹,你的心情朕明白,朕一定不會放過殺害曼雲的凶手。但葛新鳳現在懷有龍裔且葛家父子出征在即,朕不得不顧全大局對其從輕發落,還望你能體恤。”
秀玉還要再說什麼,被良妃攔住。景帝吩咐紫雲閣上下為才人好生裝殮,待裝殮完畢後他要親自前來守靈。
說完,他帶著小順子怒衝衝等人直奔凝露苑而去。咱們再說凝露苑內葛新鳳正在那兒暗自啜泣,聽聞景帝駕到,以為他是來聽自己訴說冤枉,打起精神上前迎駕。誰承想景帝進得門來片語不講,一下子就將正施禮參拜的葛新鳳推倒在地,口裏罵道:“賤人,你好歹毒的心腸。”
葛新鳳雖是武將之後,但從小也被灌輸了許多三從四德的教誨,自進宮來一直視皇上為自己的丈夫,把他當做天、當做地,愛他、敬仰他、信賴他,今日見他為了旁的女子、為了莫須有的罪名竟然不顧自己有孕在身推搡辱罵,頓時心如死灰,一股倔勁兒上來,她昂頭說道:“新鳳一直如一,是皇上沒有看清罷了。”
景帝原想隻要她磕頭認錯便看在葛家父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麵上對她從輕發落,今見她昂首承認、不知悔改,火氣騰地就上來了,大叫:“來人啊,將這妒婦打入冷宮,任何人不得探望。”
小順子等人還在猶豫不前,葛新鳳先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皇如此上薄情,新鳳領教了。新鳳這就去冷宮,今生再不見皇上的麵。”說完扭頭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聞訊趕來的李皇後給攔下了,緊接著惠妃也來了。
這李皇後和惠妃怎麼來了?原來皇後和惠妃不過一時發呆,早已回過神來。惠妃自然不肯往紫雲閣去,皇後呢因為不想看自個兒深愛著的丈夫為她人傷心落淚不願意去。但兩人都十分關心皇上最後的決斷,所以都派了人尾隨著皇上。聞聽皇上要將葛新鳳打入冷宮,兩人一喜一憂。喜的自然是惠妃,憂的自然是李皇後。李皇後雖然也對新鳳獲寵不滿,想整治於她,但卻並不想害她性命,尤其是聽說山東暴亂她父兄三人主動請纓明日率兵前去征討,感念她一門忠烈,為了顧全大局勉慰葛氏父子穩定軍心,她覺得有必要而且必須對葛新鳳從輕發落。那惠妃猜到皇後會來攪局,聽到信兒立刻趕來。
皇後叫人硬將葛新鳳拉回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滿臉堆笑地走到到皇上身邊盈盈下拜口裏言道:“皇上請息雷霆之怒。葛家妹妹年輕氣盛做事欠考慮給予適當懲罰是應當的,可她這麼做也是因為太愛皇上的緣故。皇上多想想她素日的好處,體恤她有孕在身,念在葛氏父子三人為國請纓拋妻棄女背負沙場的份上,您就網開一麵,從輕發落將她降為常在禁足一年如何?”
惠妃見皇上聽後不語知道要壞事,急忙對跟葛新鳳說:“妹妹,咱們大家同是皇上的人,應該相互關心、相互愛護,一起為皇上分憂。皇上是大家夥的,更是整個國家的,你怎能容不得他喜歡徐才人呢,不是我說你你謀害徐才人的手段也太殘忍了。你今兒除了徐才人,明兒還會有張才人、李才人、王才人,你不能一個個都除掉吧。咱們後宮若是都像你這樣因妒生恨,那豈不要人人自危?聽姐姐一句勸,老老實實跟皇上磕頭認個錯,從今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要整天再想著害這個、害那個,別把咱們未來的皇子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