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寫到李皇後將大皇子過繼過來,大皇子成了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增加了立儲的籌碼。
咱們再回頭說說我們的女主人公徐曼雲。這一個多月她也沒閑著,不僅要和大家一起籌措年關守歲慶賀的事,還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對浣衣局的改革方案。為了使方案製定更加切實可行,她逐一向浣衣局的宮女們征詢、考證,探求大家最頭疼、最關心的問題,然後針對調查研究的結果揉合自己所學的現代化知識,製定出改製方案征求意見稿,又找來各屋的頭兒來商議增刪修改,最終製定改革方案如下:首先是人事製度及考核辦法的改革。她將互助組合作社和聯產承包責任製相結合,每個互助組由兩個健壯的宮女和兩個相對柔弱的宮女組成,若幹個互助組構成合作社,由合作社對各宮的衣服進行分片包幹。將打一桶水、搭一件衣服的工分都進行量化,所洗衣服按質地不同所得工分也不同。月底按所得工分計算薪酬。
其次對勞動工具進行改革。畫出搓板、衣架、褲架的樣式圖,交張公公拿到內務府進行製作。製作完畢後所有耐磨的衣物都用搓衣板來搓,相比用棒槌敲打衣服而言,這樣既提高了洗衣服的速度,洗出來的衣服也更加幹淨;那些不耐磨的衣料往往都比較輕柔,而且都是主子們和有體麵的宮女、太監們穿著,衣服汙漬多是浮灰,隻要增加洗衣劑皂角的浸泡時間輕輕揉搓即可。用衣架、褲架搭衣服占空間小,增加了一根繩子上搭衣服的數量,加快了晾曬的時間,更重要的是避免了搭衣服的折痕,一些原本熨燙要求不嚴格的衣服減少了熨燙的環節,節省了時間。
另外在繩子的拉扯位置和方法上她也下了一番功夫進行改革。按太陽照射強度專門分出兩個晾曬區域,綾羅絲綢等衣服不宜暴曬放在相對陰涼的區域,棉麻類衣物不易幹放在太陽光相對較強的區域。改變了以前的繩子拉扯方法,采用上下交錯法,以前平行拉扯繩子每兩根繩子要相隔一米,現在采取了上下交錯法每兩根繩子的距離縮短了一半,節約出了不少空間。不僅如此,她在每根繩子上都做了標記,注明了是那個宮、那個合作社的晾曬區域,做到了專繩專用,這樣晾曬的好處在於減少了不必要的收完衣服分宮整理環節,降低了勞動強度。
再有一項重要的改革是她利用統籌的方法,將廣播體*和賽歌會、故事會引進到浣衣局。早上開工後,每個互助組健壯的宮女負責打水的同時,相對柔弱的宮女對衣服按質地、顏色進行分類,然後將衣服分類浸泡。衣服浸泡的同時,她領著宮女們在打開的場地做廣播體*鍛煉身體。另外她還建議在幹活的過程中開展賽歌會、故事會,大家一邊勞作一遍賽歌,在輕鬆的氛圍中勞動。
為了保證下午工作的效率,她提出輪休午休法,每個互助組的四個宮女中午吃過午飯後的一個時辰內輪流午休半個小時。
商議已定由各屋的頭兒負責把改革的方案傳達給浣衣局每位宮女,由大家舉手表決,最後將結果彙總到徐曼雲處。
此方案一出立即得到了大家的熱議,那些年輕體健的聽說打破大鍋飯多勞多得無不歡欣鼓舞;年老、體弱的宮女得知有人代幹繁重的提水等體力活,也都怕手叫好。打製新的勞動工具、改變傳統晾曬方法的改革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可,一起做廣播*、開展賽歌會、故事會的提議令大家耳目一新、充滿期待,輪流午休更是宮女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投票的結果更是好的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大家這一次的意見竟然空前統一,全體宮女一致通過。這在拉幫結派、一個個利益小團體並立的浣衣局是前所未有的事。
得到了大家認可,徐曼雲沒有得意忘形,她知道實施這個方案的最終決定者是張公公。過不了他那一關,一切都白搭。為了穩妥起見,她懇請各屋的頭兒幹完活和自己一起去找張公公。
來到張公公房中卻怎麼也找不到他人,大家知道他不是去賭博就是去喝酒了。果不其然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那張公公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見這麼多人在他房內等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唬了他一跳。等曼雲說完,他長出了一口氣,瞪著眼睛瞅了徐曼雲半天,心裏詫異:這個春妮雲兒的怎麼會有這麼多想法呢,還都新鮮的出奇,又懂醫術,她一定不是普通宮女,看來托小安子打聽她來曆的事得抓緊辦才是,沒準自己這回逮了一條大魚,好好敲詐惠妃一大筆錢自己後半生也就有指望了。至於改革嗎,他不以為然地說:“咱們浣衣局一直運轉得好好的,幹嘛要改革啊?改革成功了還好,要是改革失敗了誰擔這個責任啊?我勸你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