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武搖了搖頭,卻仍舊給她回寫道:“我猜的。”
居然是猜的?!
好吧。歌飛飛知道這兩個孩子間有著某種他們這些大人所不了解的默契,不過看夜小開輕鬆開心的神情,暫且相信他的推測吧。
收回心神,她開始思索著另外兩個問題:如何逃跑,以及如何盡可能多地探聽對方的目的。
從剛才那幾個人的對話中,她得出了玉清似乎不是他們的主子的結論,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不會錯。
這麼說來,這些人一定不是和歌族的人了,那麼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又是如何搭上玉清混進和歌山的?老族長和其他族人知不知道?
這些問題雖然一時半會得不到答案,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這些人既然不是和歌族人,想必也不會咒由術了。
如此一來,事情便好辦了許多——她有用武之地了。
隻是接下來這一天,她一直沒有找到時間來施展她的催眠術,反正,瘦高個和多福家的輪番下到地下密室,一呆就是小半個時辰,似乎是來催促並監督那四個人盡快完成實驗的。
就連晚上,多福家的和瘦高個也在吃完晚飯後,一直守在密室裏,甚至還參與到了實驗當中,累了就輪流上去睡一會,總之是不讓實驗停下來。
直到第二天上午,歌飛飛才找到時間。
當時,多福家的正監督著四個精壯男人,旁觀他們做事,時不時地出聲指點一下,又時不時朝歌飛飛看上兩眼,似乎在琢磨著什麼事情。
歌飛飛隻盼望著她快點走,這個胖婦人太狡猾了,看樣子也像是有功夫的樣子,自己的催眠術可能對她和瘦高個無效,倒是那四個做實驗的男人,看上去容易對付一點。
正這樣想著時,從樓梯上忽然匆匆走下一個人來,不是瘦高個,居然是兩座移動的鐵塔之一。
隻見他踏著沉重的步伐快速走到多福家的身邊,彎腰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多福家的點點頭,對那四個男人吩咐了一句,便跟著鐵塔上去了。
平時,有什麼事情都是瘦高個來通知多福家的,挨過來也是一樣,那兩個打手一樣的鐵塔從未下來過,今天倒是有些不尋常了。
歌飛飛雖然猜不到具體是什麼原因讓瘦高個沒出現,但她不願意失去這個絕好的機會,想來多福家的這一匆匆上去是有要事處理,肯定不會很快下來,隻要她抓緊一點,給四個男人實施催眠術應該不難。
她朝夜小武遞了一個眼神,少年心領神會,眉頭一皺,便開始“唉喲唉喲”地叫喚起來。
一開始,那四個男人沒有搭理他,或許是因為前一天他嚎喪一般要見他的小阿花妹妹,這四個人已經領教了他的魔音神功,此時仿佛未聽見一般,置若罔聞。
但夜小武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不完成王妃姐姐的任務不收手的好少年,他將聲音提高了八度,痛苦地叫喚:
“唉喲哎喲,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受不了!快,快救我!啊!我……我要死了!王妃姐姐,快救小武,小武疼死了!”
歌飛飛也做出焦急擔憂的表情,急切地問道:
“小武,你怎麼啦?哪兒痛?你快告訴我,別嚇我啊!你不會死,姐姐我絕對不讓你死的!你忍著點,我去叫多福家的,讓她給你找個大夫來看看,你忍著哈。”
說著,她朝夜小武眨眨眼睛,誇獎他表演得賣力,然後扭頭向那四個人吼道:
“喂,你們四個大活人是聾子嗎?!這孩子都痛成這樣了,額頭上身上全是汗,肯定是你們的早飯有問題,說不定中毒了,趕緊叫人來救治他呀!混蛋,再不來人救這孩子,我特麼地就跟你們拚了命了!”
伴隨著歌飛飛的怒罵,夜小武痛苦的呻吟也完美地配合著她的表演,一個是尖利的女聲,一個是悶如響雷的男聲,此起彼伏,直炸得那四個男人煩不勝煩,嚴重幹擾到了他們手頭工作。
這時,其中那個小頭目趕緊將手頭的工作做了一個小的完結,吩咐那三人繼續埋頭做實驗,他轉過身,嘟囔著走了過來。
他先是站在夜小武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見他此刻確實是滿頭滿臉的大汗,雙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按壓在腹部,確實是很痛很難受的模樣,不像是假的。
小少年此時發聲都比較困難了,他抬起頭,艱難地求道:
“救……我……”
那個男人眼神捉摸不定,歌飛飛舉起被繩子捆綁著的雙手,不停地請求他趕緊想辦法給孩子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