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深山老林裏鑽了一個月,到處躲避官兵的圍剿,真正猶如喪家之犬。期間小寶也曾派人去總寨和他們自己的山寨附近去打探。回來的少年總是白著一張臉,哆嗦著說到處都有官兵,根本接近不了。直到一個月後,風聲才漸漸稀了。
每次圍剿總是這般,強盜土匪們畢竟熟悉這裏的地形,打不過就鑽林子,等官兵撤走了再回山寨。而官兵們則因清元邊界地形複雜,每次又都是兩國聯軍,總有擺不平的時候;所以總是沒法斷根。躲過圍剿的強盜們便東山再起,一段時間壯大後清元兩國便又再來圍剿,來回折騰搞得直如練兵。
既然官兵們已經撤退,眾人便又回山寨。林子裏鑽了一個月,眾少年吃沒吃睡沒睡,人人衣衫破爛。所幸的是張頭的傷在小寶等人悉心照料下倒漸漸好了,雖然身體仍很虛弱,但至少揀回條命。
眼看山頭在望,每個人都有些激動,可到得寨子一看,人人大驚。山寨全然被焚毀,隻剩一片殘垣斷瓦,到處焦黑一片。更稀奇的是,廢墟裏居然還長出了許多草芽幼苗。小寶立馬想到他的寶藏,急忙奔過去一看,還好!那塊大石仍然在原地!小寶拍著胸口眉開眼笑:就算山寨全燒了也不怕,實在不行,老子帶著這些財寶悄悄溜到清國做大財主去!買他大大的一塊地,蓋一片花園別墅,娶他十七八個小媳婦,嘿嘿…….
小寶正流著口水做美夢時,一個人影悄悄從林子裏閃出,簡直如同山頂洞人,混身稀髒,居然是二當家!他一見小寶,立刻像找到了救星,撲上來抱著小寶便大哭起來,口水鼻涕蹭了小寶一身。
小寶嫌惡的將他推開:“幹什麼?沒死就好!一個大男人老是這麼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二當家沒有注意到小寶的語氣變化,用髒得像雞爪的手一邊擦眼淚一邊擤鼻涕:“是是是!我太激動了!看到小寶你回來,我實在太高興了!你不知道啊……”
他絮絮叨叨開始濺唾沫星子。原來當初小寶帶人離開沒幾天,官兵就摸上了山寨。二當家嚇得丟了魂,遠遠望見官兵的影子便甩開腳丫子逃進了林子。官兵駐紮休息了幾天,臨走一把大火將這裏點得通紅,又將二當家嚇得直翻白眼。他一直躲到現在,靠在林子裏挖些草根打些地鼠過活,現下看見小寶帶著人回來,自然是高興激動不已。
小寶一聽他吃過老鼠,更是緊皺眉頭,盯著二當家的花臉想:這老家夥大概是餓瘋了,連那玩意都吃,不要過個鼠疫啊什麼的怪病給我們!得先把他關起來再說。他帶著二當家回到寨子前的平地上,叫來瘌痢頭,二話不說將二當家捆了個結實。
二當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叫冤。小寶離他遠遠的捂住鼻子道:“你老人家消停些!連老鼠也吃過,虧你還有臉說!你先一個人呆著,等過幾天看你沒病馬上就放了你!別在這裏叫得像個娘們!”
小寶一方麵雖然是真擔心他過了病氣給眾人,另一方麵也是趁此機會給他下馬威,讓他明白今時不同往日,以後山寨當家作主之人已經換成他魏小寶了!
眾人花了一個多月,才將山寨重新建好。原來的山寨大廳煥然翻新,最上頭一把交椅臨時蓋了張鹿皮,這就是魏小寶的寶座。底下仍然和原來一樣放了一溜椅子,除了張頭外,瘌痢頭和書生都有份坐下。至於二當家,眾人一連多天忙得要命,有上頓沒下頓的顧不上他,捆了幾天後他越來越瘋癲,忽然有天夜裏不知吃壞了什麼,上吐下瀉的送了命。小寶派人將屍體草草掩埋。從此這個人就消失在了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