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卻暗暗叫苦,一見順治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本來不過是假嫖演戲,如今倒好,萬花樓裏竟然藏著這樣一位絕色姑娘,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暗暗驚豔,更不要說沒見過幾個漂亮女人的順治小皇帝了!這可怎麼辦才好?改天如果被太後或者攝政王知道,自己恐怕人頭不保啊,得趕緊跟寶兄弟商量一下。
他先是不動聲色笑道:“好,來來來,都過來,陪爺們喝酒!”
那些姑娘一擁而上,有嬌滴滴喊大爺的,有怯生生喊公子的,三人沒多久都掉進了花堆,左擁右抱不亦樂乎。隻有順治對這些庸脂俗粉瞧也不瞧一眼,看著董小宛柔聲道:“董姑娘肯定一手好琵琶,能不能彈一曲給我們聽聽?”
董小宛還沒說話,小寶就推開身邊姑娘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抓起她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手腕—恨不得親一口—拉著她推到順治身邊:“站著幹什麼?曲子麼肯定是要聽的,不過先陪我們龍爺喝杯花酒,就那個交杯酒好啦!”
董小宛幾乎是被小寶硬按在順治身邊的瓷墩子上,她揉著手腕,低下頭道:“奴家隻彈曲不陪酒,更不要說什麼交杯酒了,請爺自重。”聲音盡管柔弱,語氣卻十分堅決冰冷。
小寶剛要反駁,順治就發話了:“行,董姑娘坐著休息好了,想彈就彈,不想彈就坐這兒,我們說說話。”
啊?有這樣嫖姑娘的?她是粉頭,又不是公主格格!小寶瞪大眼睛,見順治已經悄聲問起董小宛話來,兩人的頭靠得很近低聲說著。小寶也不好再說什麼,坐回自己座位,摟著兩位紅姑娘混了一陣。可說實在的,他也不會嫖,就連妓院也是頭回來,最後當兩位紅姑娘說要親個滿臉紅花時,小寶實在忍不住了—老子稀罕你們親?長得連建寧和玉柔的腳趾頭都及不上,更不要說青青了!如果董小宛來親還差不多……他使勁推開她們,覺得嫖粉頭也沒什麼好玩,站起身大咧咧道:“老子要撒尿,先去茅房,待會來親你們兩個,可不許逃啊!”
兩姑娘吃吃直笑,媚眼一個接一個拋過來,倒確實讓人骨頭酥麻:“行,小爺害臊呢!我們姐妹等著,爺快點啊。”
小寶仰天哈哈笑著顯氣派,就見鼇拜也站起身:“我正好尿急,就跟寶兄弟一起去吧。魏兄弟,我倆去去就來,你可得好好玩啊!”說著遞了個眼色給瘌痢頭,示意護好順治。瘌痢頭不動聲色點點頭。
鼇拜拉著小寶就往外走。幾位過路的粉頭把絲帕朝他們倆身上亂扔,嬉笑胡混一陣,鼇拜對小寶使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樓茅房裏。正好裏麵沒人。鼇拜著急的對小寶低聲道:“寶兄弟你看怎麼辦?假嫖變真嫖,主子隻怕對那丫頭動了心。”
小寶根本不在意,扯開褲子對著馬桶掃射,淅瀝嘩啦聲中,道:“怕什麼,不過是玩玩,喜歡下回再來,頂多聽聽小曲兒,難道主子還真跟那丫頭睡不成?”
鼇拜一拍大腿:“就是擔心這個啊!主子要真睡,難道我們攔著不許?惹惱了主子不行的啊!”
小寶係好褲子,忽然明白鼇拜的擔心了,汗!皇帝嫖粉頭,被皇後那個醋壇子知道隻怕大事不妙,何況還有太後和多爾袞,借此一頓大板子抽死自己幾個都有可能。不行,得攪混水,不能讓小皇帝順利嫖到董小宛。
他嘿嘿笑道:“鼇大哥,記得我們的正事吧?”
鼇拜恍然大悟:“當然,正事要緊!”悄悄朝小寶豎起大拇指。
隻是該怎麼行事呢?兩人正思量,忽然聽到外邊有個大嗓門在喊:“董小宛呢?爺來了都不出來見?好大架子!不要仗著爺寵她就由著性子胡來,給臉不要臉!”
萬喜兒連聲胡說八道:“小宛今天不舒服,到現在還懶懶地趴在床上沒起來。我正派人催她起身,梳妝打扮好了來見爺,爺再等等,別急。我找幾位清倌人唱小曲給爺解悶,都是南邊來的正宗蘇州姑娘,哪是別家那些冒牌貨色能比的!個個水靈得很,都還沒開苞,爺聽個新鮮看個舒坦,小宛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