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期末考試一落千丈(1 / 2)

七月初的下午五點半,太陽透過曬烤了一天的窗玻璃,像無數的細針,尖而有力地紮進皮膚,讓每一個毛孔都泛起熱辣辣的汗珠。

真珍在火熱的陽台上已經站了半個多小時了。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對麵的馬路。

隔著一條窄小的馬路,就是申伸上學的學校,斜對過,就是一所小學。就因為這一路之隔,真珍一直沒舍得搬家。

放學的孩子們一撥接一撥地過去了,申伸的影子都沒見著。哪兒去了,這孩子!

鍋裏的飯已經做好半天了,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西瓜都變溫吞了。

眼睛就要變綠的時候,小家夥終於耷拉個腦袋跟在一撥孩子後麵從校門口出來。看見孩子,真珍的眼睛一亮,趕緊轉身將桌上扣著的飯菜都打開,將碗筷擺上。

滴鈴——,門鈴響了。

真珍趕緊開門,將拖鞋拿出來擺在門口。

媽,我考砸了!申伸一進屋將書包扔在地上,一臉寡歡。

哦,很嚴重嗎?真珍小心地問。

嚴重!全年組90多名,都快100名了。說著,申伸拎著書包進了自己的小屋,飯桌上的飯連瞅都不瞅一眼。

這……先吃飯吧,孩子。知道孩子心裏不痛快,問話有些吞吐。

媽,我不想吃。申伸從書包裏拿出書本,重重地扔在書桌上。

那……吃點西瓜不?真珍心裏期盼著孩子能吃點什麼。

孩子沒有回答,任真珍說什麼問什麼,隻是坐在那裏翻呀寫呀。緊閉著嘴唇,緊鎖著眉。

站在飯廳,穿堂的熱風掀起額前的頭發。熱熱的汗,焦躁的心。

孩子背對著門靜悄悄地寫作業。

這時節,說什麼都多餘了。真珍轉身進了自己屋,躺下。

正午的風攜著炙熱。床單是熱的,枕頭是幹熱的,心是焦熱的,唯有淚是冰涼的。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哐當”一聲門響,那是關門的聲音。真珍連忙起身出來。桌上的飯菜未動。

唉。這下午加一晚上,孩子沒吃一點東西怎麼受得了?他知道嗎?他在哪兒呢?

匆忙收拾完餐桌,走出房門,踩著暴烈的陽光去上班。單位這兩天換了新領導,上下班的時間卡得嚴。

剛到站牌,通勤車就來了。

一下午,手在忙活,心卻在想孩子,隻盼著晚上孩子能多少吃點。

日頭有些偏西的時候,真珍已經在市場裏轉悠了。從市場的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她都不知道該買什麼菜。每天三頓飯,弄得她真的成黔驢了。有時候不得不去飯店訂點所謂的“硬菜”。偶爾為之還好,次數太頻了,孩子又嫌飯店做的太油膩……唉,要是他在就好了,兩個人換著給孩子做,大人輕鬆些,也能讓孩子吃得好一點。

琢磨半天,真珍還是買了一些生菜和魚籽,準備給孩子做魚籽打包飯。這是孩子願意吃的。

廚房挪到陽台之後,晚飯就得在火熱的陽光照射下進行。忍受著前麵爐火的烘烤、背後太陽的暴曬,真珍忙碌起來。孩子的情緒低落到了不吃飯、不願意發泄的程度,讓她暫時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糾結,希望用心地給孩子做一頓好飯,讓孩子的情緒好起來。

把蒸好的米飯、做好的魚籽醬端出來晾著,把碗筷都擺上

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