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光冷寒。
屋外瑟瑟寒風鼓蕩,室內卻是溫暖如春。醉春風要的是最好的上房,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此時她正泡在熱熱的浴桶之中,閉著眼睛,舒服地放鬆一下。氤氳的熱氣繚繞,讓她的麵容更添夢幻。熱氣蒸得她臉色嫣紅,幾滴水珠掛在臉上,好似曉花凝露。
好看的眉毛一根根如翠羽一般,根本就不需要描畫。長長的睫毛如蝶翼在燈光的映射下在眼下留下一片陰影。
她無疑是一個美人,有著如此好看的皮囊。她看上去又是那麼的柔弱,說話的聲音也是柔柔的。這無疑是最好的偽裝,任誰也想不到她是一個殺手。
作為一個殺手,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殺過多少人了,以前她會為自己找借口,覺得殺的都是惡人。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漸漸明白人是有善惡,但自己並不是神,其實是沒有權利輕易決定別人的生死的。
可是沒有辦法,人生從來都不是由自己選擇的。她能做的就是接受,接受一切。
門縫裏露出一雙詭異的眼,這絕色的麗人當真見所未見。
醉春風隻覺空氣中仿佛多了一陣甜香,她歎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居然有人敢對自己下迷香,這等下五門的手段,當真該死。
不過她並不著急,微微睜開了眼睛,衝著那門縫處一笑。
門外的花鷹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店夥喊道:“不好了,著火了!”
他一回頭果然見樓下已經是火光衝天了,自己一直在偷看竟然沒察覺。有些惋惜地離開了。
醉春風剛要發射銀針,卻不曾想人沒了。她趕緊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冬季的鬆花江早已經結冰,岸上的樹木也是蕭條得很。昨日的那場雪非常大,樹上還積壓著白茫茫一片。
一個鷹鼻深目的醜陋男子,正腳踩樹尖發狂奔跑。他的輕功本來很高,隻是跑得實在是久了,氣力不支。以至於將樹上的積雪簌簌震落了一大片。
他越跑越慢,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呼出大團的白氣,在這寒冷的冬夜更顯詭異。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才看清原來他的左臉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烏黑色的胎記。
他猛一抬頭,竟然發現前麵樹稍上站著一個身著白色大氅的女子。此女子雙手抱胸,嘴角微勾。清冷的麵容在月光之中更顯迷人。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妞還有兩下子,他心念一閃,
趕緊朝江心跑去,腳踏冰麵滑行得更快。可是一抬頭隻見一個白影一閃,那女子又已經站在了對麵。
“采花賊,你還要往哪裏逃?”醉春風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