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閃爍,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
我端著托盤費力地在人群中穿梭,小心護住托盤上的酒水,生怕被high 到忘形瘋狂扭動的男男女女們擠倒。
穿過擁擠的舞池就是一排排私密性極好的卡座,椅背極高的沙發圍成大半個圓,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到近前根本看不清裏麵的人在做什麼。
我目不斜視地走在其中,對那些穿著暴露倒在男人懷裏撒嬌調情的女人們視而不見,如果不是當初應聘時我多了個心眼兒,可能今天的我也是她們中的一員。
為點酒的客人放好酒水,我正準備返回吧台,突然隔壁卡座了穿出一陣哀求聲。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是陪酒的!”
在夜場打工的人都知道不惹麻煩也不要管閑事,可是那個熟悉的女聲卻讓我忍不住還是走了過去。
幾個明顯已經喝高了的男人正圍著一個送酒的小妹上下其手,她的衣襟被扯開,大半個白嫩的胸脯暴露在外,而她越是掙紮哭喊,越是刺激著那群男人的獸性。
卡座裏還有兩個陪酒的小姐,正用又嫉妒又幸災樂禍的眼神冷眼旁觀,甚至還不時慫恿著男人做進一步的行動。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我不是,不是,真的不能。”
女生哭求著,借著一閃即逝的燈光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正是跟我一起出來打工賺錢的小姐妹——葉青。
眼見著一個男人把手伸向她的雙腿之間,撕破她的絲襪並用力掰著擰在一起的大腿,我來不及思考更多,衝上去隨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罵,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癱倒在葉青的身上,頭上流出暗紅色的血液,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這邊的騷動驚動了老板,我被匆匆趕來的他一腳踹倒在那群男人的麵前,不問青紅皂白地逼著我跪著給他們道歉,我知道自己闖了禍,隻能忍著滿腹的羞辱委屈低下頭。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群瘟神,看場的小哥又把我帶進了老板的辦公室,意料之中的破口大罵還不夠,老板惡狠狠地宣布即使拿我全部的工資賠償他的損失都不夠,若不是他還算善良,一定讓我做小姐賣身來償還。
最後的結果是我和葉青都被掃地出門,雖然沒有拿到這個月的工錢,可我已經很慶幸了。
“對不起小雯,是我連累了你。”
葉青跟在我身後,哭著向我道歉。
“你啊,說什麼對不起呢,我們住著對門,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回去麵對葉叔和許姨呢。”
我摸著葉青的頭發安慰道,可是心底卻是無奈的很。
我倆來自一個小縣城,家境都不怎麼好,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來到魔都,家裏卻再也沒有能力負擔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如今丟了工作,我倆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中。
丟了工作隻能再找一個,這一路走著,我們的首選目標還是夜場。
雖然夜場不是什麼好地方,可是來錢真的很快,如果沒有了錢我們不僅會被退學,甚至在魔都也根本活不下去,隻能回到那個貧窮的小縣城去走父母的老路,這是我和葉青都不願意的。
“小雯你看這個!”
葉青拉住我讓我看路邊的一件酒吧,沒有光怪陸離的塗鴉和出位的造型,光看門麵就既有格調又極盡奢華,比我們之前呆過的那個不知道高大上了多少倍。
“走,我們去試試。”
我深吸了一口氣,拉著葉青走了進去。
對值班經理說明了來意,她把我們帶到了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進來。”
一個極其冷漠的聲音回應到,好像在盛夏裏被浸入了冰水之中,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門開了,裏麵的一男一女頓時吸引住了我的視線。
紅木辦公桌後的寬大皮椅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麵容冷峻淩厲,五官線條極深邃,像是帶有西方的血統,濃黑的劍眉下一雙寒若星子的眼眸像是一眼就會看到人的心底,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一個長相極其嫵媚誘人的女人正半趴在他的懷裏,就算那雙纖纖玉手遊走在他胸口,誘人的紅唇就在眼前,男人依然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
“嘖,真掃興。”
女人看見我們,悻悻地嘟囔了一句,自覺地直起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去。
“什麼事?”
男人冷冷地開口,每一個字都自帶凍傷效果,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剛從冷凍庫裏出來的。
葉青早被他嚇得躲在了我的身後,我隻能咬咬牙,硬著頭皮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