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仿佛又是千年之久。
漆黑的夜空下,一條古道筆直地向遠方延伸而去,茫茫之地,隻有古道旁一間簡陋的小屋內透露著少許光亮。
“誒,小哥,小哥,您醒醒......”
身穿白衣小褂的小夥計,一臉頭痛地叫喚著正撲在桌上昏昏大醉的青年書生。
也不知那青年是否是真的醉了,仍然伏在桌上毫無動靜。
“唉,隻喝了兩杯竟醉成這樣,這書生買醉也到痛快。”說話之人正是店鋪老板。
老板站在櫃台後麵,合上厚厚的賬本,輕歎了一口氣。
“劈啪!”
整個小屋內,唯一的油燈燈心發出了輕微的爆裂之音,隻聽屋外的風聲一陣接一陣地呼嘯而過,發出“嗚嗚”地聲音,如同惡鬼的嘶吼,霎時恐怖。
昏暗的小屋內,光亮不到處,除了青年書生外,還有一個在角落處的中年男子靜靜喝酒。
“阿福,算了,算了,反正就快要下雨了,客人是走不了了。”老板愣愣地望著窗外,眼看風雨欲來,搖了搖頭,隨意說道。
“老板,如今大周又要開始強行征收礦工,在世道上鬧個人心惶惶的,就像是當今的盜賊!”
“噓!”老板截道。“小兔崽子,說話注意點,當心被別人聽到!”
叫做阿福的小夥計一怔,臉上懼色一閃,連忙低下頭不再言語。
又搖了搖頭,老板苦笑道:“我們這些在外混飯吃的,哪個不是整天把心提到嗓子啞兒的,卻誰也管不了,一切隨命吧......”
“劈啪...”櫃台上的油燈又是發出幾聲脆響。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守貧賤,轗軻長苦辛......”也不知何時,青年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眼,單手拖住頭痛不堪的腦袋,嘟嘟囔囔地不知說了些什麼,搞得氣氛略顯尷尬。
就在眾人發愣之際,突然從遠處的角落傳來了一個聲音,淡淡地說道:“小書生,不要以為懂得幾句詩就可以感歎世間了,你小小年紀還是先學會適應生存吧。”
青年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胡亂地撩了撩頭發,沒有轉身,而是緩緩地偏過了頭來,笑道:“哦,你怎知我不過小小年紀,若是如此的話,我為何能夠體會世間蒼涼,人心莫測?”
坐在角落的神秘男子沒有急於回答,而是端起了酒杯,輕輕地品了一口,然後將酒杯放下,這才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看穿了這個世間?”
“前輩您實在是太高估我了,我一介小小書生怎麼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餓急的的兔子也是會吃人的!”
“我像來不說無稽之談,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不出百年,我會擁有一個自己的國家,建立一個和平的時代!”
角落的神秘男子哈哈一笑,說道:“天方夜譚!”
“如今正是五國戰亂之時,你想要建立一個和平時代這無謂就是做夢,這個世界已經被詛咒,沒有人可以逃離命運的漩渦之中。”
青年略一沉吟,微微笑了笑,然後很是搖晃地走到了神秘男子的麵前,道:“既然如此,那我敢和你打賭如何?”
“怎麼個賭法?”
青年說道:“我這裏有一份功法,名為殘訣,我們以一千年為限期,隻要你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修得此功法的傳人,那麼就算你贏,我將會在定期那一日在天山珈藍寺內呈上三祖的頭顱!”
神秘男子倒吸一口涼氣,在驚駭了半響之後,這才徐徐說道:“嘿嘿,有趣,有趣啊,那麼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