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你竟然想要人·獸·嗶——
衛辛貓臉一紅,就變回了人。
少年眉眼如畫,清雋無儔的臉上染著還沒褪去的紅暈。
屠戮笑著親了親衛辛的眼角,柔軟的吻一路往下移,正當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哥哥。”屠渝和團團的腦袋從門邊探了進來,“今晚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睡嗎?”
平時總是要求屠渝必須堅強獨立的屠戮,這回沒有拒絕他,而是沒好氣地說:“最後一回。”
屠渝歡呼一聲,他想了想,又說:“哥哥,你們事情都解決了嗎?為什麼去那麼多天?”
“都解決了。”衛辛走過去拍了拍屠渝的肩膀,“到外麵去,我告訴你們這幾天發生的事。這過程相當刺激和緊張,你哥和我可厲害了。”說著,他回頭給屠戮遞了一個狡黠的眼神。
屠戮失笑,這幾天他倆基本就躲在樹上或者草叢裏,能有什麼刺激事情發生,但對於衛辛的吹噓,他當然也是要配合的。
翌日。
狼煙滾滾。
獸人將洪胡抓到處罰台上,出乎眾人的意料,本來是中年模樣的洪胡長老,此時竟然麵露老態,渾身充斥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即使這樣,洪胡依舊高聲狡辯:“我沒有放走西恩,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今天把你抓過來,並不是為了西恩逃走的事。”屠戮隨即將洪胡和郎柏淮、前首領等人合謀殺死帝王鱷族長及其愛人越影的事說了出來,“這些才是造成獸神發怒的原因。”
“你這是含血噴人!證據!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洪胡強裝鎮定,內心則慌亂不已,這種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屠戮是怎麼知道所有細節的?
一想到這,洪胡的目光往屠戮身邊的衛辛掃了過去。
衛辛做了個嘴型:我回來了。
洪胡臉色一變,後背猛地冒起了冷汗。
屠戮正要開口,一個長老走了過來,他在屠戮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遞給他一張獸皮。
“真是趕巧了。”屠戮冷笑,“首領早上剛恢複意識,這是他寫的懺悔信,裏麵可是將你們如何殺人的經過,都寫得一清二楚,你要是覺得他汙蔑你,我可以請前任首領過來,和你當麵對質。”
聞言,洪胡神色頹敗。
為了防止再次發生逃脫事件,洪胡被當場處決。
直到臨死那一刻,他都不知道前任首領早已先他一步病發身亡,但是因為前任首領的住處被人守著,這件事自然也被隱瞞下來,至於那張獸皮當然是假的,不過是為了讓他認罪,設下的局而已。
此事落幕之後,屠戮說出一個星期後“重返大陸”的計劃,並且強調海水退潮,植物開花結果,都是獸神賜福的緣故,他還解開了東魯克森林之謎。
獸人們忍不住歡呼起來。
不過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獸人比較戀舊,他們不願意離開島嶼去開始新的生活。
對於這部分獸人,屠戮尊重他們的選擇,隻是其中還包括巫醫,這一點就讓人為難了,而巫醫不願意離開瓦納島的理由很簡單,他打算住在東魯克森林裏,研究草藥和古醫術之間的聯係。
一百五十多年間,東魯克森林從未被人踏足過,他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很多古老的草藥值得他去開發。
大家聽說巫醫不肯走,有些人也開始動搖了離開的決心,尤其是那些剛懷孕的亞獸人家庭,因為獸人星球在醫術方麵相當落後,如果亞獸人生產的時候遇到難產,沒有巫醫幫忙的話,會很容易死亡的。
最終,在屠戮的遊說之下,巫醫答應離開,但是決定收衛辛做他的徒弟,並且等到對方學成之後就立即返回瓦納島。
部落裏除了首領和祭司之外,地位最高的便是巫醫,甚至可以說沒有人敢動巫醫一根毫毛,畢竟誰都會有生病受傷的時候,如果得罪了巫醫,他不願意救治自己,那真的是隻有等死的份了。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巫醫也從來沒有收過徒弟,畢竟有句老話叫做“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因此聽說巫醫竟然收了衛辛做徒弟,部落裏有些人開始閑言碎語,覺得衛辛是關係戶,沾了首領的光。
隻有巫醫自己知道,這事和首領一點關係都沒,他會打算將衛辛收為徒弟,隻是源於一次事故——當時他正在東魯克森林裏尋找草藥,卻無意中吃到了一個有毒的果子,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了衛辛,他早就去見獸神了。
也就是這次,他發現衛辛對於草藥和醫術有著獨特的見解,甚至有些知識什麼青黴素,他更是聞所未聞,他相信衛辛以後的成就一定會高於他的。
衛辛表示,這還真是沾了屠戮的光。
愛人作為人工智能,擁有龐大的知識係統和嚴密的邏輯控製能力,自從兩人共享了靈魂以後,這些內容也自然傳承到了衛辛的體內。
但是對於沾光這點,衛辛並不覺得是一件丟人的事。
他以前綁定護主係統的時候,也曾經得到過係統力量的幫助,如果可以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卻拒絕愛人的幫忙,甚至覺得向愛人求助是一種羞辱的話,不得不說是敏感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一介凡人,自然無法比擬人工智能,但他作為人類,本身就是不完美的,所以他可以學習,不斷尋求突破自我,改正缺點,這就是人生樂趣。
多年以後,衛辛利用淵博的知識,不僅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還幫助獸人帝國建立了醫療係統,培養出一批有能力的醫生,此時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他,反而有人稱頌他的成就高於其伴侶——第一個建立獸人帝國的皇帝,屠戮。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距離離開瓦納島還有三天的時間,花盆裏的果子終於徹底成熟了。
屠渝滿心期待地將紅彤彤的果子遞給團團。
誰知道平時葷素不忌的黑貓崽一下子就拍掉了果子,甚至還弓起腰拚命地哈氣,整隻貓呈攻擊狀態。
屠渝一臉愕然。
衛辛微微皺起眉頭,心想難道是因為之前那些金光的緣故,所以團團以為果子裏有毒,還是……
“團團,乖,果子很甜很好吃的。”衛辛抱著黑貓崽摸下巴,“小渝,你先去把果子碾碎了,再用勺子喂給他吃吧。”
屠戮站在一邊,英俊的輪廓裏藏著幾分晦暗不明的神色。
在衛辛的撫摸之下,黑貓崽漸漸放鬆下來,繃緊的身體也攤成了一張貓餅。誰知道屠渝剛剛從碗裏舀起果肉,他又霍地發出低沉的貓嚎聲。
“這到底是怎麼了?”屠渝向衛辛求助。
衛辛想了想:“可能是他不喜歡這個果子的味道,不如試試將果肉藏在小魚幹裏?”
“嘖,不用這麼麻煩。”屠戮突然走了過來,伸手摸著黑貓崽的腦袋,“小孩子挑食,餓他幾頓就好了,到時候給他啥都吃。”
衛辛一愣,似有所感地看著屠戮。
“哥,你太壞了。”屠渝氣鼓鼓地推開他哥的手,他打算再喂一次團團。
勺子小心翼翼地接近黑貓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