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前腳剛走,蕭琳咬著牙,將白子抓了一大把,狠狠的就丟進了華江裏。
黑子落江,濺起水花並不大,蕭琳的火氣卻大極了。
深夜裏,涼薄如水。
她剛出了華江,心情大好。
想不到,蕭琳那麼笨,雖然棋藝好,可偏偏遇錯了人。
她許久未下棋,棋藝都有些生疏了。
華江的幾個時辰,她就贏了一千八百兩,嘖嘖,她忍不住就偷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淒冷的街道上,本就行人極少,她笑起來無拘無束,心情好極了。
這笑了沒幾聲,月光下就拉長了一個身影。
那身影緊跟而來,形色匆忙。
她回頭就看見了豆包。
他拎著一隻燒雞,遞給了初一,“下了一晚上的棋,餓壞了吧。吃些,這燒雞是我剛買的。”
燒了那麼多腦細胞,確實要補補。
她拿起燒雞,邊走就邊啃了起來。
“你怎麼每次都知道我在那?”初一邊吃著雞肉邊問。
豆包不語,隻是揚著好看的唇角,映著月光,笑的極好看。
初一吃著吃著,就流了口水下來。
她竟是無法判斷,到底是燒雞太香,還是旁邊的男人長的太妖孽。
“賺了多少?”豆包平靜的問。
“一千八百兩,明日有人會親自送到藥鋪裏。哈哈哈,豆包,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啊?”初一笑的快岔了氣,想起蕭琳那風雲多變的表情,都可以整成表情包了。
豆包卻淡淡的哦了一聲,溫和道,“收到銀子,我會入賬。不過,花了三個時辰,才贏了一千八百兩,一個時辰才六百兩,是不是有點少?”
初一剛嚼在嘴裏的雞腿,聽到豆包的話,嘴角抽了抽,雞腿吧嗒一下就差點掉在地上。
她嘟噥了幾聲,將吃的隻剩下雞屁股的燒雞塞到了豆包手裏,後悔不已道,“天殺的,我怎麼能這麼笨,早知道就帶著你。去滅了蕭琳。”
豆包溫聲笑笑,將手帕遞給她,“我不和旁人女子下棋。”
兩人閑散的走在街上,已經快到子時,街道上很空寂。
若是旁人,她定會覺得豆包是歧視女人,才不與女人下棋。
可他是豆包,一個人在失憶的時候,才是他最本真的模樣。
他或許是覺得,男人與女人較量,勝之不武,難免落下男欺女之嫌。
不管如何,她算是知道了,豆包還會下棋。
想來,這以後閑暇的日子,不會再覺得孤寂。
豎日,子時過半,初一拎著提早就準備好的新衣裳和月餅,照例去了天鳴峰。
白衣如雪,聖潔高尚,最適合曲軒這種神醫來穿。
他素來一件白衣,初一前些日子還見著那白衣的袖子被刺頭劃破了一些邊角。
邊角處還有縫補的痕跡。
在數日前,她就已經偷偷給曲軒買好了衣裳,就等著中秋送去。
曲軒見到衣裳,先是一驚,麵色依舊冷淡。
“老朽有衣裳,拿走。”
嘴硬心軟的曲軒啊,初一可是拿的定定的。
她雙手捧著衣裳,畢恭畢敬的送到曲軒麵前,乖巧和聲道,“師父,眼看十日就要三月期滿,這可是徒兒賄賂師父的。今日中秋,師父也該換件衣裳了。這白衣如雪,最適合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