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他不得不重視這個障礙物的存在。
張俊安話音剛落,椅子上的豆包抬著深邃的眸子打量著張俊安許久,輕聲道,“聽說你是今年榜上的新科狀元,為何屈居在烏江縣令裏做一個低微的衙役?張公子的追求不止於此,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客棧的房間裏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隔著牆,初一聽的並不真切,隻是斷斷續續的聽著一些,憑著直覺,她感覺二人處的並不融洽。
她用腳丫子輕輕踹了踹床畔的帷帳,嘀咕道,“什麼破客棧啊,不是不隔音麼?怎麼一句都聽不見?氣死了,不行,我得去瞅瞅。”
三兩下,初一將衣裳穿好,便出了客棧。
夜深人靜,客棧的過道裏極其的空寂,悄無聲息。
她前腳剛走,靈芝後腳就跟了上去。
“回去,聽見沒?”初一回身死死的瞪著靈芝,這家夥就會礙事,萬一被發現,糗大了。
靈芝張大著嘴巴,一副得意又得瑟的神情,蹭蹭的竄出了門。
她無奈,隨它了。
一人一猴趴在了張俊安房間的門外。
屋內的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聽覺反應都能靈敏。
二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各自端著酒盞,熱情的對飲。
“豆兄,相逢不如偶遇,本以為此次路途我會護初一周全,卻不想豆兄也來了。既然來了,我們不如舉杯暢飲。”張俊安高舉酒盞,熱情恭敬。
對麵的豆包雖然是悶著一張臉,手裏的動作卻未置疑,“初一是我的人,自是要我護她周全,才得以安心。張公子是官家人,事務繁多,不必太過牽懷。”
屋子裏時間放佛被寒冰凍結,冷的可怕。
張俊安本介懷初一,想表現出和睦一麵,卻不想豆包不僅不配合,反是倒打一耙,將他坑的死無全屍。
他側著身子,一張俊秀的臉頰臉色變了又變,舉著酒盞的手用盡了力道,握著的被子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他太低估了豆包的能力了。
屋外的初一一臉懵逼,這豆包還真是狂拽吊炸天,什麼時候她成了他的人?秒殺的張俊安都無地自容人了。
這兩人在一起,簡直是比看戲還有意思。
因為張俊安側著身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是朝著一邊靠了靠,想要看個清楚。
霎時,張俊安恢複了冷靜,豁然一笑,“豆兄,既是直爽之人,那俊安也不必隱晦。那不如你我二人都說說,與她初見是什麼時候?”
豆包重新抬眸審視著張俊安,不點頭,也不拒絕,隻是微微瞥了一眼,端著酒盞悶著頭喝了一口。
“那我先說吧,初見,在天鳴峰的路口,我與幾個衙役正在破獲一場案件,初一背著背簍去采藥,她冷靜聰慧,很快就能從死者身上找到症結算在,比起衙役裏任何人都強很多。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性子如泉湧一般,既是果敢堅決,又是溫和如斯。”
“豆兄呢?”張俊安一時情.動,竟有些忘我,他望著豆包,見他依舊悶著頭,絲毫毫無反應。
他微微一怔,繼爾柔和一笑,如沐春風一般道,“後來,我騎馬在街市上,不想馬兒受驚,撞了初一...那時擔心極了...見她無事,反倒又是覺得驚喜,我又遇見了她,緣分有時真是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