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氣氛融洽極了,笑聲不斷。
玩鬧夠了,初一在爐子裏添了些炭,拖著錢淩出了楊老的屋子,兩人立在院子的屋簷下。
院子的門框兩側貼滿了紅對聯,掛著喜慶的紅色燈籠,就連第一樓兩側也掛滿了燈籠,整個院子都沉浸在一片過年的喜慶中。
兩人在屋簷下立了好一會,初一不言,錢淩也變的安靜,靜靜的陪著她。
初一的心裏亂糟糟的,打從她醒來,就沒看見錦泰和錦淵,也沒任何人提起他們的名字,好似蒸發了一般,又好似大家都心照不宣閉口不談,再或者,或許離開誰,來了誰,都無關緊要。
她的記憶停留在那一天午後她衝著錦泰發了一通火,回了屋子,鎖了門,然後不醒人世。
迷迷糊糊中,那個照顧自己的人有著熟悉的感覺,是錢淩還是錦泰?
嗬,她自嘲的笑了,錦泰又怎麼會來?
睡了兩天,大概他早就跟著信王離開了吧。
許久,她的視線落在了牆角的那顆梅樹上,本就開了沒有多少梅花,這一場雪加上風,枝頭上的花零零散散。
越過那道牆,她想起錢淩的院子裏有一片梅樹林。
梅花林,梅花骨,白頭吟,落雪瓊漿?
那一夜,煮酒共飲的人是錢淩。
她或許該收收心了。
她抬頭望著天,忽而笑了,“今晚的月色不錯,明個就是除夕,想來街上定是熱鬧,你陪我一起去逛街,行不行?”
錢淩一聽立馬就來了精神,興衝衝的點頭道,“好啊,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過你穿這個不行,跟我走。”
錢淩拉著初一進了儲物間,這裏正是今天錢淩差人送來的三大箱子禮品,初一望著箱子傻眼了......
“很震驚?哈,這些夠你們穿用了應該。這些,你以後穿。”錢淩輕而易舉的開了箱子,箱子裏放置許多件衣服,還有頭飾,鞋子,各種各樣的,擺放的很整齊。
他又重新開了一箱,裏麵放著一些男裝,錢淩從中取了一件白色鑲嵌紅色的長袍,又取了發冠。
初一一把揪住了錢淩的胳膊,哼了一聲,“我特麼震驚的是你哪來我家儲物間裏的鑰匙?”
儲物間裏雖然平時放的都是雜亂的東西,但這間基本放的都是一些貴重或者樓裏比較重要的東西,這道門一直都是上鎖的,鑰匙瘸子和斂城一把,錦泰那也有一把,她自己那也有一把。
其餘的人根本就沒有鑰匙。
雖說這裏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但是錢淩輕而易舉開了自家帶鎖的門,她鬱悶極了。
總覺得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到底是誰又被錢淩給哄騙了。
錢淩挑了挑鳳眸,一臉得逞和壞笑,推著他出了屋子,利索的上了鎖,又推著初一進了屋子,“切,就一把儲物間的鑰匙,為夫想要什麼,還不是信手拈來。我可不偷不搶不哄騙。好了,趕緊換衣服,本公子要鑰匙,就是打算把你那儲物間想著法子怎麼填滿了。”
“啊呸,你有錢還真特麼囂張了,本姑娘遲早有一天比你家錢多,哼。”初一抱著男裝,不明所以,換就換吧,反正她今天也不想穿女裝出去。
她換了衣服,望著鏡子裏一身男裝的自己,眉宇間多了些英氣,倒也是俊俏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