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這就是去重新沏茶。”芍香很懂事的道。
“別了,我有事要問你!”陳流蘇坐了下來,表情顯的很是凝重。
芍香提起茶壺的手一頓,便又輕輕的放下,乖乖的站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瞧著陳流蘇:“小姐,您盡管問,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陳流蘇略微沉思,便問道:“甄大夫咋樣了?”
“當時小姐昏倒了,奴婢急的也沒注意看,但是後來聽別人說起,甄大夫那日便就已經死了。”芍香好像又是想到了前幾日那個畫麵,小臉出現了一絲後怕。
“那這件事是如何處理的?”陳流蘇搭在桌子上的手捏的死緊,聽完芍香的話,手心竟是出了些冷汗。
芍香想了想道:“聽人說,當日京兆尹府的高大人趕了過去,一番調查之後,甄大夫並非是有人故意殺害的,而是酒樓裏有兩名男子起了爭執,將手裏的匕首掉到了樓下,這才害死了過路的甄大夫。所以也沒有對那兩名男子判刑,隻不過罰了一些錢財給了甄大夫一家作為賠償而已。”
陳流蘇眸光閃爍,心頭已是微顫,甄大夫的死和自己的夢中一般無二,時間、地點,就連死亡的方式都是絲毫不差,這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不過這個巧合未免也太假了些吧!
難道說自己的夢有預測死亡的能力?還會自己的夢是一個詛咒,回想著三個月做的所有夢來,每一個夢裏必定有人死亡,隻不過除了陳誌遠死亡的那個夢以外,其他的夢裏都沒有自己認識的人,所以才沒有如此當真,直到這次的甄大夫才讓自己起了探查清楚的興趣。
現在下結論還是早了些,畢竟有時候難免有些巧合,自己從小到大也是聽過許多有人托夢一說,但都是已經死了的人給未死的人托夢,要其為自己了一些生前未了的心願罷了。
“芍香,你沒有自己做過的一個夢,後來成真的?”陳流蘇抬眸向著芍香問道。
芍香被陳流蘇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有些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搖了搖頭:“小姐,您莫不是餓了?我馬上去吩咐廚房給小姐準備飯菜。”
“回來!”陳流蘇將已經走了幾步的芍香重新喊了回來,焦急的問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小姐,哪裏有夢想成真的事情嘛,要是真有,奴婢至於現在還是一個府裏的下人嗎?”芍香沒好氣的道,真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麼,自從三個月前,小姐就變的越來越奇怪了。
“算了算了,你去忙吧!”陳流蘇自己也覺得有些荒唐,擺擺手趕走了芍香。自己這些想法是太過於不著邊際了,是個人都不會相信吧!
此事以後再說吧!
陳流蘇也不想白白浪費腦子,突然間覺得屋子裏有些悶了起來,便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此時正值三月時節,草長鶯飛,萬物複蘇的時候,但是因為京城偏居南方的緣故,冬天的痕跡不是很明顯,院子裏的那顆粗壯的楊柳樹依然是繁枝葉茂,綠樹成蔭。
樹下放著一把躺椅,陳流蘇最喜歡的做的事便是坐在躺椅上一邊搖一邊閉目養神,這是從她少年時期就喜歡做的事情,奈何那個時候的她已是神武軍中一名參將,沒有什麼閑暇的時間來享受。
現在好了,從一個軍務繁忙的少年將軍變成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府小姐,有的是時間享受。
坐在躺椅上,緩緩的搖著,三月輕風裏帶著絲絲涼意,但是陳流蘇卻是覺得很舒服,心頭的那股子鬱悶燥熱感消失而去。望著頭頂上從樹枝縫隙間透下的點點陽光,陳流蘇緩緩閉起了眼睛,不知不覺間竟又是睡了過去。
“皇上,老臣冤枉啊!”一名留著白花胡子的年約五十來歲的老頭,穿著二品官員的朝服,跪在一處大殿之中,哀嚎著。
“哼!”上方傳來一聲冷哼,緊接著便是一道顯得滄桑卻極具威嚴之聲傳來:“證據確鑿,還敢喊冤。朱奉天啊朱奉天,你祖上三代皆為朝廷忠潔廉明之士,怎麼到你這兒就完全變了呢?”
“皇上,看在老臣祖輩的份上,就饒了老臣一命吧!”老頭身子都快伏到地上了,痛哭流涕。
上方那位身穿明黃龍袍的人拂袖轉身,好一會兒之後似是下了決定一般,開口道:“戶部尚書朱奉天,貪贓枉法,目無法紀,罪該處死,傳朕之口諭,即刻行刑!但念其祖上豐功,特赦其家人死罪,男丁發配,女眷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