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流蘇目光掃視了一下窗外,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一個下人身上,朱奉天會意,“閑雜人等,且先出去。”
她滿意的淺笑,讓芍香將門關上,“尚書大人,看來這你內飾非一般人所能及,想必俸祿也不少。”
朱奉天一愣了一眼,滄桑的簾子微微一緊,“老夫年邁尚且微高,不妨姑娘直說。”他明顯的覺得此人話中有話。
陳流蘇覺得這樣的話,那自己也不拐彎抹角,把玩了一下茶杯,貝齒輕起,“我忽聞謠言,朱大人貪贓枉法,今日前來目的就是告訴大人,一切小心,免得被奸人所害。”
朱奉天一愣,嘴角哆嗦,“到底是何人,為何汙蔑老夫!”眼神中帶著少許的憤怒。
陳流蘇淡笑,她不管這貪贓是真是假,話到嘴邊,點到為止,同時也知道自己是何種身份和地位,搞不好還得罪了眼前的人。
“我相信尚書大人為官清廉,不至於犯下如此罪名,那民女就先走了。”陳流蘇起身信不朝著門外走去,不想多做停留。
朱奉天轉念一想,莫不是眼前的女子知道什麼?“站住!”
陳流蘇前腳剛剛邁出大門,聽到這樣的一聲,帶著淡淡的怒意,芍香則是異常緊張。
陳流蘇秀眉微蹙,“尚書大人還有事兒?”
朱奉天往前一步走,帶著自己的疑慮,“莫不是姑娘看到了什麼?”
“沒有,民女隻是聽說,並未曾看到什麼?莫非大人是在懷疑我?”陳流蘇一針見血的揭穿,朱奉天眼皮動彈了一下,想不到這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什麼等流之輩。
“那倒不是,我這裏有些好茶,陳丞相上次說要這茶,你給帶過去吧。”
陳流蘇不知道有這事兒,抿嘴一笑,“那我在這裏代替我父親謝謝尚書大人。”陳流蘇隻想快點離開,要是惹毛眼前人,勢必會給自己帶來不利。
朱奉天忙招呼旁邊的一個下人,讓其去取茶葉。茶到人走,出了門府,那忐忑的心才暗自平複下來。
“小姐,你幹嘛突然來造訪他呀?”芍香不解的是平時陳流蘇都是大門不如,二門不出的,如今卻主動和拜訪一個不相識的人。
陳流蘇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拉拉不關係,不也挺好。”
芍香更加的不解,就算是拉關係,也輪不到一個庶女吧,心裏有千百的疑問,卻被陳流蘇一個複雜的眼神給打消。
感覺和這樣的主子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適應,坐上橡木轎,回到相府。
“流蘇,你到哪裏去了?這一大早就消失不見?”陳誌遠看到陳流蘇回來,不免心中的慌亂平息一下,擔心的是在外麵惹出什麼亂子。
陳流蘇冷眼看了他一眼,隨即就裝出一副乖女兒的姿容,“父親不要怪罪,我隻是閑慌,四處轉轉。”
陳誌遠並不想要追究,“我不是不讓你出去,主要是你得和我說一聲。”
哼!和你說嗎?你當初打這副皮囊的時候,也不見得憐惜,“是,女兒知錯了。”
陳誌遠歎了一口氣,“芍香你拿的是何物?”
“相爺,這是尚書大人送於您的,聽說之前就備好相送,隻是忘記了此事。”芍香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陳誌遠想了想,這朱奉天什麼時候和自己說過此事?還是自己年老中衰記性不好,“給我吧。”
他接過一看,一個精致得巧奪天工的盒子,打開,一股淡淡的茶香四處散開,不禁感到驚訝,“這……這可是這京城裏麵數一數二的好茶,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可以買到。”
聽到陳誌遠那誇張的讚賞,她不免停住了腳,“那父親是不是覺得他有事求您?”
“那到不是。”
中午,空氣也隨著燥熱起來,陳流蘇感覺身上的黏糊糊的,不免有沐浴的衝動,“給我備好洗澡水吧。”
芍香在旁邊的石凳子邊,半睡半醒,作為丫鬟,若是投了一個好主子,也好過一些,如若是處得好,主子地位高,方可橫著走。
“啊……好!我這就去。”芍香彈跳式的站起來,忙往沐浴房走去。
陳流蘇無奈,這丫鬟倒是不像是個好丫鬟,倒是來享受人生的,也是自己仁慈,不然豈不是杖打三十?
水備好,還撒了鮮豔的玫瑰花瓣,很多的藥物,一共兩個大沐浴盆,一邊則是清水撒花瓣,而另外一邊,則是放了少許的養生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