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鬼王青邪(1 / 2)

牧飛舟扶著身邊的大樹,整個樹幹已經被颶風刮得彎曲了下來。他心中暗歎:這個結界可真強啊!

這時隻聽雷天鳴大吼一聲,雙掌狂掃,交織的電光頓時將身前的瓦屋轟成一堆廢墟,一點殷紅卻從他的肩胛處擴散開來。雷公受傷了!尉遲揚那邊還在苦苦支撐,刀勢已經略見散亂,不過那白袍人隻用兩分力氣在他身上,八分力氣倒在與雷天鳴相拚。牧飛舟知道已然刻不容緩,拔劍而起,劈出一道枯木刀氣,將白袍人拍向尉遲揚的一掌震散,同時腳下青藤遊移,如同一匹青蛇,隨時準備纏繞上去。

白袍人不勝其擾,閃電般一腳踏在青藤之上,同時勁氣發出,想要重施故技。這回牧飛舟卻早有防備,立即撤了真氣,尉遲揚更是老實不客氣地一刀向對方腳麵上剁去。雷天鳴左手五指疾彈,這次並無電光閃出,隻是在空中“劈啪”兩聲爆鳴。白袍人不知其然,但是雷公的實力斷斷不可小覷,謹慎之下揮掌擋格,同時縮腳讓開龍鱗刀。誰知他左手一陣刺痛,隻見手背上兩點黃豆大小的焦黑,痛楚難當。

原來雷天鳴見剛猛的電光難以奈何的了他,索性招式一變,彈出三道無色無形的“靜電”,白袍人不識厲害,頓時被他所傷。雷天鳴出招越發緊迫,白袍人不得不使出全力與他周旋。雖然這靜電威力不大,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雷天鳴招招不離他的雙眼,不可謂不毒了。

牧飛舟藤繞火燒、劍氣颯然,尉遲揚刀光霍霍,一時間雷天鳴倒成了輔助的角色,在一旁突施冷箭,間或以霸道的電光壓製。天空中狂風亂卷,沙石飛舞,喊殺聲漸漸止息,牧飛舟心中不知不覺間產生一種錯覺,恍然覺得整個湯澤城都在緩緩地轉動,他也隨之感到一絲暈眩。

白袍人顴骨眼角已經有多處傷痕,隻可惜始終未能擊中他的雙眼。雷天鳴久戰不下,肩胛處的傷也在隱隱作痛,內心已經有些急躁。他臨敵經驗何其豐富,原本不該有絲毫雜念,但是在他心裏始終有一個致命的隱患,那便是鬼王青邪!

此人久久未曾出現,卻給眾人心頭都罩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雷天鳴一麵緊盯這對手,一麵分出兩分精神,遊目四顧,觀察周遭的情形。

牧飛舟恍惚間“看”到一個黑影,正沿著風沙迷蒙的街道緩步走來,那人每一步的落下都讓人的神經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他心頭閃過一絲恐懼,雙手握緊了青陽劍情急之下木火交融,青陽劍上密密麻麻的上古銘文的筆畫間突然噴出淺藍色的火焰。

白袍人長帽之中眉尖一挑,目光中透出貪婪之色,伸手便來奪劍。

那青陽劍忽地光芒大盛,牧飛舟瞬間失去了掌控,身體騰空而起,劍上傳來一股大力,順著經脈狂湧到身體之中,耳邊傳來劇烈的風聲,人與劍似乎化作了一道青紫色光芒,從白袍人手底脫出,在空中連閃兩下。白袍人隻見天地正在飛快地旋轉,好像身處一個巨大的轉籠之內,不由自主地跌跌撞撞,腰部想要發力,卻感覺空空如也,接著眼前一片花白,再也看不見任何景象。雷天鳴驚呼一聲:“人劍合一!”

白袍人三段身體分別向三個不同的方向飛去,血線四射,端的可怖。牧飛舟跌坐在地,青陽劍斜插在身邊,重新變成烏沉沉的模樣。他並沒有看著自己的劍,而是眉頭深鎖,望向迷蒙的街道。尉遲揚走到他的身邊,關切地道:“還好吧?”他順著牧飛舟的目光看去,隻見沙塵之中一個淡淡的人影,越走越近。

牧飛舟忽然感覺全身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包圍起來,正在一點一點地擠壓,渾身骨骼頓時劇痛,仿佛要被壓成了碎片。這時他眼前黑影一閃,一隻厚實有力的手掌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那股奇異的力量頓時如冬雪消融。

“城主!”牧飛舟看清了身邊的老人,黑色的長袍隨風鼓動,滿頭白發束在腦後,神色極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