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前。
當於媽媽將前來探望於溪南的導師和同們送走後再返回病房時,她發現病房中又來了一位陌生少年。他站在無菌膜前一動不動,眼神眨也不眨地看著床上的女孩,一張娃娃臉上的表情像是隨時能哭出來似的。
“你好?”於媽媽提起精神向他打了聲招呼,“你是南南的同吧?”
“阿姨好,”少年有些魂不守舍的,過了幾秒後才一副剛剛聽到的樣,勉強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露出了麵頰上一個小小的笑渦,看起來顯得有些稚氣,“我叫封春融,是南南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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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為封少年和於媽媽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此時此刻,尚不知自己的謊言早就被於媽媽慧眼識穿的封少年還在做自我調節中:吸氣,舍不得啊舍不得;吐氣,但是已經送出去了就別在這後悔了吧;再吸氣,不管怎樣還是有點心痛哇;吐氣,隻要能換得南南康複,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分鍾之後,做好了自我調節的封少年終於徹底平複了下來,他平靜地將空間鈕重又推到了林茶麵前:“林小姐,很感謝您之前‘以物代金’的提議,剛剛那個盒的東西我實在是拿不出手,但是這架c級機甲的市值真的有五萬,您還是收下這個吧。”
“小融。”於媽媽忽然按住了他的手,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把機甲收回去,我來付這個錢。”
“阿姨?!”
封春融震驚了,從於溪南出事開始他就一直跟在於媽媽身邊幫忙,可以說是看著於媽媽將所有的積蓄花光的,這個月以來,於溪南大大小小動了有十幾次手術,每一次手術都是請的最好的醫生主刀,手術費自然不菲,除此之外,她每天的住院費和日常用藥的價格也都非常的高昂,就算他經常讓哥哥幫著悄悄減免了一些費用,於媽媽也早就到了不得不同時兼職份工來賺取於溪南住院費用的地步,可以說是已經山窮水盡了。
——可現在,於媽媽居然開口說她要付這個錢?!
掛在於媽媽頸間的那條銀色項鏈被她解了下來,於媽媽反手將它按在了林茶手心上,細細的長鏈如流水般團在了林少女的手心,如同一捧銀色的月光,顯得很是好看,但好看歸好看——試問一條這樣簡單的項鏈,怎麼能抵得了五萬信用點呢?
於媽媽沒有給封春融或瞿夙炎解說的意思,而是直起身,徑直貼在了林茶耳邊悄悄地對她單獨說著什麼,才說了幾秒的工夫就換來了林茶一個震驚的眼神,於媽媽的聲音越說越小,而林茶則越聽越嚴肅,時不時的還點點頭,等於媽媽說完之後,她立刻就將那條項鏈放進了光腦空間中,然後很客氣地和於媽媽、封春融道了別。
在回家的上,瞿夙炎一邊開車一邊好奇地望著後視鏡——那條項鏈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為什麼像林茶這樣囂張任性膽大妄為什麼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居然也為它/色/變了?
瞿夙炎眨巴著眼指望著林茶能跟他分享分享,可林小茶卻一點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等兩人到了家,她更是急匆匆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啪”得一聲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悄悄尾隨在兩人身後的瞿老爺縮在走廊拐角處急的跳腳——哎呦喂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孫喲!天天頭對頭眼對眼的居然還能跟自己的媳婦相處成這樣,給他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還不懂得把握!上啊快上啊!拉住她的手啊跟她說話啊!傻愣愣地拄在那幹嘛呀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