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來源神秘,查找困難,查到中途,莫名被人截斷,而且似乎已經伸出本土,不在國土之內。
至於服裝布料,大都顯示來自京都。也就是天子腳下,不過問題是,穿這種布料的人繁多,殺手俠士尤其愛好。細細追查起來,又是一番困難,京都很多家丁打扮穿的都是這類衣裳,大戶人家訂做的家丁製服也都是用此等布料製成。總之,從衣裳這個角度入手,也查不到來源。
死者身上沒有特殊的標記,不是什麼所謂群黨或者組織人員。倒是身上的肌肉和手心裏的厚繭,可以看出那一夥死者是從事武力工作,有可能是運鏢的,也有可能是軍隊的。
但是鏢局這一條線索,還沒有查到哪個鏢局被滅門,所以線索也就斷了。而軍隊更是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夥人,不然朝廷早就發現了。
總之,種種線索都被否認,萱娘看了一遍。怪不得南宮寒會上火。就她麵前這一小遝資料,可是南宮寒兩三個月東奔西跑才得來的,偏偏一個個都沒有實用。
這下朝廷加大力度,希望重賞之下出勇夫,同時也隱約是對南宮寒的一種警告吧。
皇帝難道是以這種方式,在責備安定王的辦事不力之果?
萱娘看完之後半晌沉默不語,她不是很明白安定王與他父皇的關係,自古以來皇家無父子這句話也隻是從電影中得來。
不知道實際情況是什麼,安定王在民間中望如此之高,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大約那京都裏的皇帝是非常忌憚他的吧。
怪不得,安定王接受到那些銀子時,臉色沉的要滴出水來,原來這是皇帝的一種打臉方式。這麼多的線索,卻沒有一條能查出真相,不是事件背後的主事人勢力龐大,就是真的搞錯了方向。
皇帝這樣大張旗鼓送來十萬兩白銀,到底是一種鼓勵的方式,還是在暗暗責備他的兒子呢?萱娘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已經盯著南宮寒很長時間了。當然,是在發呆。
南宮寒大約猜到,這萱娘是在思考和他有關的事。不過,萱娘那古怪又夾雜著憐憫的眼神,實在讓南宮寒受不住。“你直勾勾地盯著本王是什麼意思?怎麼,你那顆聰明的腦袋瓜子,也沒想出什麼線索來?”
萱娘沒有回答和無頭屍案件相關的問題,反而問出了一個讓南宮寒莫名其妙的話:“你父皇喜愛你嗎?他是否以你為榮?”
這兩個問題,到時把南宮寒問沉默了,南宮寒之所以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其實是對他父皇的一種控訴。
南宮寒記得,小的時候,他父皇是非常喜愛他的,他第一次入軍立戰功,到後來經曆大大小小的戰役成為一名將軍。他能感受得到,他父皇是以他為榮的,父皇對他的喜愛不可能是假的。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時代太過和平,接連五年都沒有打仗的緣故。父皇厭惡他在朝廷待的時間久了吧,也有可能父皇的身體一天天衰弱的緣故,總之父皇對他起疑心了。他甚至能感受的到,父皇對他有一種深深的戒備之意。
所以,南宮寒自己尋了一個借口,離開了他生活十幾年的京都。上繳了兵權,自動請纓到這偏遠之區。不曾想這裏竟然發生重大命案,他自身帶的幾百個人根本就不夠用。
虎落平原被犬欺,想起來他堂堂一個安定王,就因為失去兵權,來到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連這裏的官員都不拿他當回事。
天下太平了,似乎誰也不記得當初有一個少年,14歲便入軍抗敵,給這個國家立下汗馬功勞,打退蠻夷,用自己的熱血身軀收複國家丟失的城池。
這一切,曾經都是為國人所自豪的,同時也是南宮寒自己所引以為傲的資本。可是現在,接連兩三個月連一宗無頭案件都沒辦法破解,他的父王又開始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