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藥渣裏多出一味藥來,眾人立刻轟動起來,剛才的竊竊私語此時已經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指責。
這一味藥是記錄裏根本就沒有的,看來趙三家的說的真沒錯,果然是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麵上隻寫了十二味藥,實際卻給人家拿了十三味藥,那記錄分明就是寫給別人看的,若不是趙三家的提出要看藥渣他們還不知道呢!
看到多出來的那味藥,萱娘的臉色也忍不住皺了起來,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不應該啊。
黃大夫亦是一臉疑惑,行醫之人的常識,按說萱娘這樣的醫學高手,不應該犯如此幼稚的錯誤才對。
黃大夫一臉猶豫地看了看南宮寒,手中的藥如今也成了燙手的山芋。
南宮寒的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萱娘的臉色讓他的心情亦跟著凝重了起來。而四周的人看到這一幕,更是認定了這個事情就是萱娘所為,眾人齊齊要求黃大夫說出那味藥究竟是什麼,其中鬧得最凶的正是趙三家的。
“說。”南宮寒喝道。
黃大夫又看了看萱娘,若是真的說了出來,那對萱娘來說可是極大的災難,萱娘低下頭,對黃大夫的目光視而不見。
正在黃大夫猶豫的時候,徐芳芳又跳了出來,撲通一聲重重跪在黃大夫麵前,苦口婆心地祈求道,“黃大夫,求求你了,不要說出來,不管這藥是什麼都不要說出來。”徐芳芳見黃大夫還是一臉猶豫,徐芳芳伸就將藥材奪了就跑。
南宮寒與赤炎都看到了這一幕,以他們的手段都是可以阻止的,兩人卻都沒有出去,一人是想看看萱娘的態度,一人是若是徐芳芳搶走了也可,畢竟她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萱娘所為,東西搶走了,雖有疑惑卻難判她,也算是保她一命。
萱娘挑眉看了徐芳芳一眼,手一招,翠竹曲指一彈,一枚藥丸飛出,正好打徐芳芳的膝蓋窩裏,徐芳芳吃痛,順勢倒下。萱娘道,“黃大夫,麻煩你將趙徐氏手中的藥材取出來。”
黃大夫哦了幾聲,上前將徐芳芳手中的藥拿出來,放到眾人麵前看了一番,才道,“大家都看清楚了,這還是剛才的藥渣。”
黃大夫又將藥渣奉到南宮寒麵前請南宮寒過目,才道,“此物乃是丁香,而在醫學上言,‘丁香莫與鬱金見’一但相見非死必傷。而這副藥丁香與鬱金香都有不輕的份量,若隻是鬱金香,那便是一副治病救人的良藥,而加了丁香,那就是殺人的毒藥。”
趙三家一聽更是痛不欲生,撲到趙小六的屍身上哭得更凶了,不停叫嚷著,悲痛到不能自已,看得四周的看客忍不住摸淚。
萱娘一直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倒是徐芳芳,忍著摔倒的劇痛艱難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南宮寒麵前,“王爺容稟,死者生前天天跟蹤我民婦,事發當天更是嚇得民女魂飛魄散,現在此人之死,也算是替天行道,萱娘也是為民除害,若是真要算,那這個罪名由我來頂!”
“看到沒有,人家都已經承認了,我兒子就是她們害死的啊,王爺,您必須要嚴懲凶手啊!”
“王爺不可!王爺,請王爺看在萱娘與王爺之間情深義重的份兒上,饒了萱娘吧,所有的罪名都由民婦來背了!”
徐芳芳在眾人麵前好一副為萱娘著想的樣子,可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將萱娘推到殺人下毒的死境,口口聲聲說是所有的罪名都由她來背,卻是與趙三家的一樣,認定這毒就是萱娘所下。
不僅如此,她更是在趙三家的說出來讓南宮寒嚴懲萱娘的時候,假意為萱娘求情。而這更是指出,南宮寒與萱娘感情不淺,若是南宮寒不給萱娘重判,那就意味著是南宮寒刻意偏袒。
徐芳芳用心之狠毒,其心當誅!
堂下,趙三家的與徐芳芳還在不停的有爭執著,一個非要南宮寒嚴懲殺人凶手,另外一人卻非要讓南宮寒看在與萱娘的感情上放過萱娘,非要治罪就治她。
兩人一唱一和,更是讓旁觀者全都認為萱娘是殺人凶手。
一時間眾人眾口一詞,南宮寒喝止眾人,轉過問萱娘可有什麼想說的,卻不想萱娘沉默不語,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似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