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是否添加些熱水?”急切的叫喚聲驚醒了她。
“不用。”泡過熱水,身體好受了些。
披上白袍,散著濕漉漉的發緩步走出。
白袍女子捧著外袍子候在一旁,問道:“姑娘,晚膳後即可麵見師祖,現下姑娘可是先用膳麼?”
“嗯。”吃飽才有力氣算賬。
那白袍女子跪坐於身後用棉帕子絞著濕發,半幹後用根白玉簪子鬆鬆挽著發髻。
外室的矮幾上擺放著四菜一湯一粥,好久沒吃飯了,粥不知是什麼粥,香軟濃稠,三個素菜分辨不出,寡淡無味,另一個葷菜是大片的白肉,油膩,看著就難以下咽。湯碗上飄著幾片綠菜葉,不見油腥,不知是何物。喝了一碗粥,味同嚼蠟,不能入口。這廚師該下崗了。
夕陽西下,紅彤彤像鹹鴨蛋,山澗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嗬嗬,父母孩子都愛吃蛋黃,說很香,閉著眼感覺微風輕輕拂過,像是回到了孩子身邊嬉戲,思念如潮水般洶湧。
美好被破壞,遠處的山峰間幾人起起落落,大聲著談笑。
她微眯著眼漠然的看著四人飄落過來,三個白袍老人精神抖擻,另一白袍青年身形高大異常俊美,四人均含笑望著她,眼裏有著欣喜驚豔的打量。
她臉上的厭惡神色,和毫不掩飾得表露出的戾氣,驚的四人互望麵麵相覷。
“姑娘,何故有厭惡之色?”其中一個白袍人急忙著道。
“可是有服侍不周之處?”
“身子可有不適?”看著三個白袍人殷勤的問候,她心裏隻有悲憤。
深呼吸收斂情緒,她冷漠的直視四人:“原因,理由,一次機會”。
三個白袍老人皆有驚訝之色,又了然互望不語。
“姑娘剛醒,身子弱,坐下緩緩再說。”那白袍青年作揖著笑的異常耀眼。
看的她刺眼無比,憤怒接踵而來。給了你們機會的,別怪我。
調整呼吸,凝神靜氣,雙眼直視,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光識攝於青年腦海。
霎時,他臉白如紙,呼吸急促,腦門冷汗不止,驚嚇的二人長嘯,一人急忙一掌貼於青年的身後。嘯聲入耳引的她氣血翻騰,後退數步,強壓下喉頭腥甜,身子搖搖欲墜。
“姑娘,我等並無惡意,切勿動怒。”其中一個白袍老人忙著解釋。
“姑娘,移步屋內,容我等解釋......”
另一白袍老人目露不善的質問:“姑娘便是如此待救命恩人!”
她冰冷的望著,煞氣充斥著全身,深吸氣壓下喉頭的腥甜反擊道:“我之所以在這裏,敢說與你們毫無幹係!恩人?你們配嗎?”
身子未曾痊愈,骨骼分裂重組般的疼痛直衝而來,知道嚐試著這一擊傷不了他,至多叫他萎縮幾天而已。她不甘心呐!雖然異能升級後,具有攻擊力了。
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啊。
“姑娘,既來之,則安之......”白袍人在她的質問下無言以對。
“姑娘,我等近日夜觀星象,天下隱有大亂之勢,耗盡百年功力布陣施法喚得姑娘而來並無異心。唯有......”
“笑話!”
她怒吼:“天下大亂與我何幹!與我何幹!與我何幹!”
她止不住的顫抖,猩紅溢出嘴角,淚迷糊了雙眼,喃喃著:“我隻想回家......我也有家......有在乎的人......我隻想回家而已......”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白袍,軟到在溫暖的懷裏:“回家......我要回家......”
朦朦朧朧中仿佛看見一抹紅霞在天邊,一絲存留的白雲,遙遠的如夢一般的美。
“師祖......血止不住......師祖......”隻聽見女子的尖叫聲,臨昏迷前感覺身體好像又有些什麼不同了。
這有什麼關係呢,唯一的期盼唯一的念想都沒了。活著還有意思麼?
這回還醒得來嗎?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