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上,閑來無事的人們會呼朋喚友,喝上幾杯小酒。當然,人的酒量有深有淺,有愛喝有不愛喝的。酒量深的總想灌倒酒量淺的,不愛喝的總想少喝一點。這個矛盾怎麼調和呢?智慧的大陸人發明了一種手勢,叫猜拳酒令。當然地域不同,猜拳酒令的流派也五花八門,多如牛毛。其中一種比較常見,比較經典的手勢,類似於異世大陸的老虎杠子雞。叫做弓箭手——魔法師——武鬥士。這個遊戲很直白的指出了三者之間的關係,身手敏捷,一擊致命的遠程攻擊者弓箭手是閃避遲鈍的魔法師的克星,術法萬端,奇幻莫測的魔法師在中等距離內吃定了武鬥士。力量與物理防禦並重的武鬥士則渾然不懼弓箭手。當然,這是同等級之間PK的普遍定律,若是有越級上訪的則不在此列。比如不入流的弓箭手傻傻的去挑戰高級魔法師,自然是個骨肉分離,慘不忍睹的下場。當然也有些人,魔武雙修,或者弓武雙修,然則除了驚采絕豔的天才之外,其他雙修者PK時大大弱於同級任何對手。“腳踩兩隻船的結果,鐵定是淹死。”許多大陸宗師教導弟子時都會這麼說。
烏林自然不在雙修者之列,其實嚴格來說,他就是個武鬥士,至於魔法,是因為這個迷霧森林的原因。所以,他從實力上來講,絕不會畏懼對麵的琥。然而要命的是,烏林對童年的夢想太狂熱,有了心理催眠的意思,在他心裏,自己是個魔法師的念頭大大高過了自己身懷高明武技的事實。因此他用假藏寶圖引來貪婪者,用魔法加以屠戮。
此刻,麵對著琥全身精力灌注,引而不發的一箭,烏林的心裏莫名的恐懼,全然沒有了對抗之心,心裏隻是在盤算著怎麼閃人。
琥也是心中不安,隻有最後三支箭,麵對的又是天性相克的武鬥士,偏偏對手的等級好像在自己之上。若是三箭不中,自己三人倒還罷了,卡利亞又怎麼辦?紅粉骷髏?她的母親,那個慈祥的婦人,本身就已經身遭不幸,若是再逢上白發人送黑發人,隻怕,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吧!
就在此刻,單漆跪地的雲軒一個姿勢極不雅觀的野豬打滾,順勢彈起。左手一揚,一蓬灰白色的煙霧籠罩住了烏林。全神貫注在琥身上的烏林猝不及防,被那灰白的粉末鑽進了鼻子。“阿嚏”“阿嚏”,正宗西疆原產地的胡椒粉瞬間侵蝕了他的呼吸係統。驚怒交加的他忽然覺得心口一涼,原來已被琥一箭穿心。
緩緩摘掉臉上的怨靈麵具,看著麵前的四人。烏林心中竟然有種解脫的快感,若有來世的話,我一定不要做結巴。我~要~學~魔~法!心內狂熱呐喊著的烏林,身軀卻無力的倒下了。
強敵伏誅。終於喘過了那口氣的倫達訕訕的扶起了雲軒,:“老大,幸好你沒事,要不我非……”正在忙著表白忠心的倫達和伸手準備給這個家夥一巴掌的雲軒忽然聽到卡利亞的驚叫:“琥,你怎麼了?”
傷痕二人組回首望去,琥委頓於地,原本英俊的麵容扭曲著,不斷深深的吸氣,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卡利亞半蹲,將琥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焦急的喊:“你們快來看看,琥這是怎麼了?”
“惡心?幹嘔?渾身虛脫?心裏空蕩蕩的?”掃了琥一眼,雲軒漫不經心的回答。:“倫達,你來告訴她!”
“恩,恩,是有了唄!”學富五車的倫達大學士豈是浪得虛名。
“白癡!跟我來!”雲軒拉著倫達避開卡利亞那要殺人的目光,來到了烏林的屍體前。一陣亂翻,朗聲道:“恩,在這裏了。魔法師日記。三月十五日,晴,今天,我屠戮了一個商團,有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錢,我沒有留下,那些對我毫無意義,我喜歡的是那種殺人的快感,當我的手一一收割他們的生命時,我極度興奮,尤其是毫無反抗的孩子,那驚恐的神情是我的最愛……”
“這個畜生!”聽到這裏的琥已經忘記了身體的不適,雙拳緊攥,惡狠狠的道。
“看,琥沒事了吧。”轉過身子的雲軒雙手空空如也,那有什麼魔法師日記。看著卡利亞和琥不解的眼神,雲軒悠悠道:“其實,我第一次殺人時和你現在的感受一樣,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終結在自己手裏,心裏極不舒服,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不僅適用於野獸,對大陸人類同樣是真實的寫照。所以,隻要能確定我們能保護到自己在意的,殺戮盡管不是最必要的,卻是不可缺少的。對了,你腦後是不是感覺軟軟的?”
“雲軒,我要殺了你!”雲軒笑著跑離了揮著匕首追殺自己的卡利亞大小姐,左手不露聲色的將一本書籍揣進了懷裏。《海姆勒魔法手記》,這個應該不如如來神掌,打狗棒法什麼的好賣,但是,總能忽悠到天真的孩子吧。雲軒邪惡的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