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江奕俠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睜開眼,精神己沒有之前的萎靡不振,笑著對小寶說:“兒子,爹這條命能揀回來,可虧了你啊,”
小寶咧嘴笑得一臉爛燦,不過他還知道拍下娘親的馬屁:“爹的命能揀回來,是虧了我娘,我也沒做啥。”
寧湄剜了兒子一眼,斥道:“行了,別拍老娘馬屁了,這一次算你立了大功,偷跑的賬,就算了,下不為例!”
看著小寶喜得蹦了起來,寧湄搖頭失笑,含笑的目光落在江奕俠臉上,眼圈兒又是一紅,淚光瑩然,一肚子話想說,嗓子眼卻被堵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江奕俠伸出手指,輕輕擦掉她眼中淌下來的淚水,溫柔的說:“湄兒,別怕,我沒事了。這一次是真沒事了。”
“嗚……”寧湄哭著撲進了江奕俠的懷裏,渾然不管周圍還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哭得聲嘶力竭,將這一路上以來壓在心頭的恐慌和悲痛都發泄了出來。
看著她哭,江奕俠心裏舍不得,隻是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安撫,笨拙的勸道:“湄兒,有你這位大神醫在,我想死都死不了的。”
“不許說死!”寧湄伸手捂住了江奕俠的嘴,淚眼模糊的望著他,很怕,很怕,怕他烏鴉嘴一說,體內沒有清除幹淨的毒素再有什麼變化。
“好,我不說了。”江奕俠看寧湄己成驚弓之鳥,忙給兒子使了個臉色。
小寶也是機靈,立馬扯過娘親說:“娘,你看我臉上長了個痘痘了,好癢啊!”
寧湄被兒子一打岔,滿腔的悲傷與恐懼不翼而飛,不過,她也沒心思管這小子臉上的痘痘,開始琢磨著江奕俠一路上都沒吃過什麼東西,打算煮一些粥給他喝。
齊王世子他們帶的都是幹糧,而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地方買米,寧湄就讓人去采了些山菌蘑菇,用竹筒加水煮了野菌湯,再加了顆固本培元丹,那香味就饞得小寶直咂口水。
湯煮好了,小寶就說:“我替我爹嚐嚐,看好不好喝。”
啪!
寧湄一巴掌拍開了小寶的手,沒好氣的說:“想喝自己煮去!”
“娘,你不疼我了。”小寶怪委屈的說著,卻從他娘背後,衝著他爹擠眉弄眼。
“少作怪了,滾去睡覺。”跟長了後眼睛似的,寧湄斥了一聲,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她當然知道兒子是在故意逗她開心。也虧得這小子鬧騰,要不然她緊繃的神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崩潰了。
冥神之淚的毒素還真是頑固,一直無法清除,不過有寧湄不停的抽離毒素,而且江奕俠的真氣也能運轉,所以盡管丹田裏不停有毒素產生,卻都被清理了,讓江奕俠平安抵達了南疆的一個深山裏的小村子。
這個不為外人所知的村子裏,有一個從未幹涸的深潭,潭裏有一種紫鱗魚,隻在每個月圓之夜才會浮現,魚肉能解毒,鱗片的紫色越深,解毒效果越好。
江奕俠攻破陰冥穀時,曾看到陰冥穀祖傳的一本手劄裏,提到冥神之淚的毒性,唯有這個深潭裏的紫鱗魚王能解。隻是未經證實,他也不敢確定,而且潭裏有沒有紫鱗魚王,他更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