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打破了這樣僵持的局麵,對我說:“小夥子,你吸煙嗎?”我這才醒悟,怎麼把這給忘了,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我趕緊拿出煙,恭敬地遞給他,點上火。他一邊吸著一邊歎氣說:“小子,你可沒少給我們家添麻煩啊!”
我鼓足勇氣對他說:“我是覺著,隻有我才配做你們家的女婿。我就是小雪喜歡的那種人,是真心地愛她的,這您老是知道的。”老人家走到窗前,望著窗外,自言自語:“也許當初我們錯了,我真搞不明白現在這些年輕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說離就離了呢!”
“老人家,我能稱呼您伯父嗎?”我就像一個剛剛犯了錯誤的孩子正在接受父親的教誨,唏噓的說。
“隨意吧。”他說的不冷不熱。
“伯父,我知道您心疼女兒,怕她跟我吃苦,不過您放心,我會讓她快樂幸福一輩子。”
“也許我們都老啦,跟不上年輕人的腳步了,不管怎麼說,結婚這事都是一個人一生中的大事,可不是小孩過家家,當兒戲啊!就是搭夥的,也不能隨便想換就換啊。我再問你一句,你真不在乎我們家姑娘結過婚?”
“不在乎,本來應該是我們先結婚,是因為我小雪才委屈自己結的婚。”
老人家又拿了一支煙點燃,思考了一下問道:“你和小雪認識多久了?”
“在她還沒有結婚前,我們已經很好長時間了,大概三四年了吧。”
“說實話,雖然你給我家惹了一大堆亂子,從認識你那天起,我沒把你小子當成壞人,你人長的帥氣,也很講義氣,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你為了我們家姑娘,是什麼都豁得出來的主,我相信你不會欺騙我,更不會欺騙你自己。你們的事我也管不了啦,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吧!哎,都是這個世道給鬧的啊。”
聽他嘮叨完,我顧做鎮定地又和老人攀談了幾句就出了屋,來到外麵的時候兩腿還有點不聽話,走了很遠才覺得背後有點涼,好像剛才在屋的時候出了不少的汗,竟渾然不覺。想起剛才把東西放在桌上,托老人家轉交給梅雪時,老人家連問都沒問就把東西收下了,想必他的話都是真的,那麼老人家的這道關卡也算提前打通了,接下來就看梅雪了。我又打了個冷戰,想給自己點根煙,放鬆放鬆,可一摸口袋才想起來,煙已經留在桌子上討好未來老丈人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轉身朝路邊的商店走去,剛走沒幾步,聽到背後有人在叫,都不用看,我知道這是柴忠日的聲音。我回過頭來,柴忠日站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顯然憔悴很多,往日那種盛氣淩人,一個外資公司副總的風采已蕩然無存,手裏仍舊提著昨天我看見他時拿著的那包東西,他走了幾步來到我麵前,盡量用一種毫無敵意的口氣說:“我已經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