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易致軒歇下了往日裏的一切偽裝,就像是一個毫無防備的孩子,傅然塗從來沒有在易致軒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一時間有些出神。
“滴滴滴滴……”傅然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驚醒了傅然塗的走神。傅然塗連忙將手機鏡音,她在這裏短短的一周時間不到,居然像是過了一年一般,她都忘記自己還有手機這種高科技的東西存在了。
傅然塗看了一眼,是王沐晴發來的一條短信,問她蜜月過的如何,是不是很瀟灑。
傅然塗看著王沐晴這條短信,突然有點欲哭無淚。然後回道:“瀟灑,太瀟灑了。活了二十多年,這次蜜月絕對是我人生當中最難以忘懷的經曆沒有之一。”
短信很快再次回複了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塊給我講一講!聽你這麼一說我整個人都被激起了濃厚的興趣!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傅然塗你爽翻了吧!!”
傅然塗翻了個白眼,關掉了手機扔在一旁,然後就再次看到了易致軒脖子上那個吊墜。易致軒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段牛皮繩,再次把吊墜穿了起來,戴在脖子上。
“你還真是很寶貝這個吊墜啊……”傅然塗喃喃自語著,然後想到了易致軒在睡夢迷糊中的那句“我愛你”。
“嘖!”傅然塗心裏產生一種不爽的心情,沒想到易致軒還是個情深種子。
因為易致軒突然起來的高燒,原本計劃著第二天就要返回的他們不得已延期,易少堅持要發燒徹底好了之後才動身返回。狂炫酷霸拽的易少給助理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下情況就不管了,甚至都沒給易家的那兩位報個信、
傅然塗歎為觀止的看熱鬧表示:“你就真不給那二老說一聲?”
易少則是笑而不語,用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傅然塗。
傅然塗伸手比了一個ok的手指,不再提起。隻是……易致軒這病好的有點太慢了吧?
這都三天了,居然還維持在38°以上沒降下來過。傅然塗是真怕易致軒別給燒傻了,好端端的一個易少跟著自己出來度蜜月,結果回去的時候變成了個白癡,易承修夫婦非要把自己碎屍萬段不可!
想到這,傅然塗合上念了一半的劇本,深深的歎了口氣。
“工作不用心,扣工資。”易致軒撇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切,說得好像她認真念劇本就有工資發似的。
“易少,你的病為什麼還沒降下去?我看你最近恢複的還不錯,挺精神的。幹脆咱們先出去好了。回去後去醫院別耽誤了病情啊。”
這已經是傅然塗第十四次提出同樣的建議了,同樣的,也被易致軒以同樣的理由第十四次回絕。
“病不好徹底我是不會出去的,發燒而已,又不是什麼非去醫院不可的大病。”
可是再這樣拖延下去很快就會成大病了。傅然塗簡直有苦說不出,這種問題她說了無數次都不奏效,易致軒就是死活不肯聽她的建議,她磨破了嘴皮也是沒用的。
傅然塗看了下時間,站起身來說道:“我去看看膳堂的午飯準備好沒有,你記得量體溫。”
易致軒看著手裏的書,沒有抬頭揮了揮手。
傅然塗剛走了沒幾步,突然想起來忘記囑咐易致軒吃藥了。結果一推門就看到易致軒正拿著體溫計猛甩,在看到傅然塗去而複返後凝固了動作。
“易少,您在幹嘛?”傅然塗嘴角抽搐。
易致軒淡定的把體溫計含在嘴裏:“測體溫。”
“易!致!軒!”傅然塗忍不住爆發出一陣怒吼,“你居然裝病!”
她就說嘛!一個發燒而已,好好休息按時吃藥,怎麼可能三天都沒降下來!明明易致軒看起來狀態不錯,每天悠閑地很,完全看不出像是生病的樣子!結果他居然在裝病!簡直太卑鄙了!!
被當場拆穿的易致軒也沒在狡辯,隻是淡定的從嘴裏拿出體溫計來攤手說道:“是的,你終於發現了。”
你妹啊!!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而且什麼叫她終於發現了?說的好像他一直在用這個測試她的智商似的!
“為什麼這麼做,耍我很好玩嗎!”
易致軒倒是沒想要耍傅然塗玩,他隻是覺得和傅然塗在這裏的日子還是很悠哉的。不知覺就有些眷戀,想要這種狀態多延續一陣子。
易致軒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既然被識破了,那明天就啟程回去好了。”
“神經病!”傅然塗忍住了想要暴揍易致軒一頓的心情,摔門而去。
易致軒看著傅然塗出離憤怒的離開,摸著下巴,神色也有些尷尬。
別說傅然塗,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易致軒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濕潤了為了裝病,故意缺水得有些幹裂的嘴唇。
傅然塗說得沒錯,他現在的行為,像極了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