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要碰。”katte見到傅然塗伸手的拿一瞬就出言阻止,卻還是慢了一步,傅然塗已經把白布扯下,露出了那幅油畫。
那是一副已經完成了的油畫,畫上的主角站在橋邊,海風吹起了她的長發,身後是燈光斑駁的夜景。
這幅畫的內容很眼熟,傅然塗心想,不僅內容眼熟,就連畫上的人,也一樣熟悉。
熟悉到她剛剛就站在這個畫室裏,伸手解開了它的麵紗。
傅然塗悻悻得鬆手,將原本覆蓋在畫上的屏障重新蓋了回去:“我不是故意的。”
katte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這讓傅然塗心裏更加忐忑,除了尷尬,還是尷尬,傅然塗再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就這麼手賤。
“本來想作為三天後,你的生日禮物送給你的,看來提前敗露了。”短暫的沉默後,katte歎了口氣,無奈說道。
傅然塗默默低頭,沒有說話。
“你要不要現在就把禮物拿回去。”katte為了打破詭異的氣氛,再次追問道。
“katte,這副畫,真的是你想要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沒有回答katte的問題,反問道。
katte沒有說話,靜靜的聽傅然塗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katte,我不能接受。”傅然塗抬頭看向katte,平淡的說道。
傅然塗能看得出,這幅畫並不是katte最近繪製的,它已經堆放在那裏很久了,久到傅然塗在掀開它的時候,還揚起了一層灰塵,這幅畫上鎖繪製的,是當初傅然塗被易致軒扔在跨海大橋時的情景,而那天,她搭了katte的順風車兩次,一次為了去見王紫沐,一次是katte接自己回家,如果傅然塗沒猜錯的話,這幅畫應該是那之後不久後就畫下了吧。
“你所說的不能接受,是這副油畫,還是其他。”katte麵上的表情也嚴肅下來,他看著傅然塗,麵色認真道讓傅然塗忍不住說出下麵的話。
然而,傅然塗卻還是說了出來,她深深的呼了口氣,直視著katte的目光不在回避:“全部。”
katte對自己的感情傅然塗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愛的卻是易致軒,對於katte,對於傅然塗來說,更像是一個聊得來的好友,傅然塗並不像讓自己和katte之間變得越來越尷尬和疏遠,隻有明明白白得將一切都挑明。
katte長久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傅然塗回答道。
聽到傅然塗的話,katte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從她遇見傅然塗的第一天起,傅然塗就一直在把他當做朋友,從來沒有過其他。
“既然把我當朋友看,那麼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就不能不收了。”
傅然塗又看了一眼那幅畫,淡淡說道:“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當然會收下,不過,你確定它就是你為我準備的生日禮物嗎。”
katte再次沉默不語,這副油畫當然不是他為傅然塗準備的生日禮物,其實傅然塗並沒有猜錯,這幅畫的確是katte那天晚上,將傅然塗接回易家後繪製的。
如果問katte是什麼時候對傅然塗產生不一樣的情愫的話,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
第一次在他的工作室見到傅然塗,傅然塗的一舉一動令他十分意外,因為傅然塗並非像是外界傳言中的那樣富有心計,於是向來不愛多管閑事的他竟然悄悄的開始暗自調查她的一切,katte承認自己對傅然塗產生了太多的關注,但katte當時隻是認為這不過是對自己的好友易致軒的關心罷了。
第二次相見,那時候katte已經對傅然塗的一切有了深入的認知,在半路碰到傅然塗實屬意外,可能是急於通過自己的觀察來判斷傅然塗是否真如調查資料說言,讓向來不愛管閑事的katte主動提出讓傅然塗搭順風車的提議。
katte不止一次認為自己一定是瘋掉了,否則他怎麼會對這樣一個連熟悉都算不上的女人產生近似於癡迷的狀態,他一邊不屑於承認傅然塗對他的吸引力,卻又一次次刻意的出現在傅然塗麵前想要證實,到最後,就連katte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在這種不斷證實接觸的過程中,他深深的淪陷在其中了。
katte苦笑,發出一聲長歎:“你總會在不合時宜的地方突然變得聰明伶俐。”
“我一直都很聰明伶俐。”傅然塗略微糾正katte的說辭,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日暮已經微微下沉,天空也染上了暖暖的橙色。
她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傅然塗看著katte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易家。”
“不用了。”傅然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katte的好意。
katte深深的看了傅然塗一眼,說道:“你說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
katte誤會了傅然塗的意思,以為傅然塗從此之後要和katte漸漸斷開來往。
“你想多了,離的這麼近我自己回去就好,更何況……”傅然塗低頭一笑,指著窗外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易致軒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再回來的路上了,傅然塗再一次刻意提起了時間,就是在暗示katte這一點。
傅然塗這一次來給katte送點心,原本就是瞞著別人來的,她本想送完就走,可是耐不住katte的邀請,進來坐了坐,傅然塗向來不對自己的人品有期待,如果讓katte送自己回去,很可能正好會碰到易致軒回來,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的話,則又是一場大麻煩。
katte聽懂了傅然塗話中的另一層意思,麵色黯然得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送你到門口。”
“謝謝。”傅然塗禮節性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