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雲開始在富士山的山頂彙聚,然後擴散。
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窗邊,雙手抱胸,神色哀傷。
他有作為一個強者 該有的那種臉。
不是說多英俊多陰沉多莊嚴,隻是說,那個長著臉的頭向你低下的時候,你不僅要為能讓對方低頭而高興,還要小心因為太過得意觸碰了某些底線低頭的人會不會從袖子裏掉下一直夾在腋下的短刀並用它刺擊你因為得意而抬起頭所以露出喉嚨的脖子。
“終究還是做到這一步了啊……”
“大人!”外麵有人進來。
“嗯。”
“他們都走了。”
“船呢?”
“除了一艘,其它的都鑿沉了。”
“那就好。”男人站直了,伸手去拿靠在牆上的那個兩米長的長條形物體。
“大……大人!”
“嗯?”男人斜斜地看了一眼男子。
“大人,就算他們都出去了,他們也沒有地方去了。現在全日本都被封閉了,他們連約地也去不了,隻能一直在近海遊蕩,遲早,遲早 ……”男子低著頭。
“那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男人徑直往前走。
“大人!我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去送死!我們明明還有其他方法!明明不用這麼……”
“咻!”哪根長條抵著男子的鼻尖。
“法嗣,你要知道,我們宇德家,奉行的,是仁義二字。仁的部分,老子不擅長,把手下男人們的婆娘和老娘送到安全的地方,我隻能想到這一點點。義的部分,老子同樣不擅長,但是,至少,那些死去的家夥,可是老子親手埋掉的。”
“法嗣,你記住,埋掉別人的那個,是老大,因為老大是要最後才死的。而現在,就是最後。老子的小弟們,可就在等著老子,老子不去的話,他們可是會很傷心的!”
“那為什麼不帶上我!明明都帶上姐姐了!明明姐姐也會在下麵等著我的!”
……
男人把手指向富士山。
“去那裏,把你姐姐帶回來安葬,然後拿著你姐姐的刀過來。如果趕不上的話,就給老子老老實實地上船。”
“哈伊!”
“蓬!”門被猛地拉開,滿座的賓客看著少年急促地跑出去。
“踏,踏,踏,踏。”男人肩上扛著那個長條出現在門口。
他默然地掃視自己的店。
滿座的都是高大的男人,皮膚都是白色的。男人們腿上胳膊上還有懷裏都有女人。
那些都是年輕的女孩子,穿著寬鬆的和服,和服下麵就是白皙的皮膚,都是年輕少女充滿彈性的光滑皮膚。
少女們都在勉強地迎合客人,強顏歡笑。她們的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瞳孔裏卻一片灰敗,仿若是行屍走肉。
一直到男人出現,她們的眼睛深處一同閃現希望和期待的光芒。
“一直以來,辛苦你們了。”男人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哈哈哈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哈哈哈老板你真是太客氣了。”
“哈哈哈老板你這是幹什麼?不會是打算停業了吧?”
“說什麼呢?不過不是停業,應該是打烊吧。老板你兒子剛剛跑出去了,是因為你揍了他嗎?你這麼大年紀還追得上嗎哈哈哈哈……”
“……”
男人站直了,那張臉變得生硬,仿佛在低頭的時候,他拿刀子把臉上的痕跡修理了一下,把每一條線條修得更加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