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刕在一個帳篷裏,腳下踩著的是一個青銅階的牧師,手上拿著的是他希望見到的東西。
真是太幸運了。
昨天,路人臉來大雪山找過陸小刕,告訴他兩件事。
一,日本再次被封閉了。
二,光明神教對繪裏子的通緝結束了。
陸小刕感覺自己從頭頂到脖子的部分緊了一下。
她死了,陸小刕很清楚地知道。
就像之前離開陸小刕生命的很多人一樣,輕輕薄薄地,就那麼消失不見了,而且以後也再也見不到了。
陸小刕很不喜歡去祭奠什麼人,因為他的記性很不好,站在石頭的墓碑前,很難想起墓碑下那個人生前的音容相貌。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背叛了他們一樣。
所以他很少記住什麼人,如果記住什麼人了,就會一直不定期地去見見他們,鞏固一下他們在自己腦海裏的印象。 他也不喜歡打電話,想要見什麼人就一定是要親自去看,電話和視頻裏傳出來的東西都是經過處理的,是由電流組成的,不是真正的聲音
自己再也見不到繪裏子了……
那是陸小刕為數不多想要記住的人,現在她被人殺了。
陸小刕就會很悲傷,很辛苦,就感覺肺裏有一半被塞滿了進水的海綿,每口氣都無法撐滿整個肺部。
他就會很焦躁,很不高興,很憤怒,很……想殺人!
正巧的,他發現有人跟蹤了自己。
但陸小刕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很不好,很大可能是自己錯怪了對方。除了自己,也會有人有什麼理由去大雪山的對吧?不是每個說“我的上帝”的人都是基督徒的對吧?
他不能毫無理由地就去找別人麻煩,那樣自己師出無名,而且連聖光都不能使用。
然後他看向手上的通緝令。
真幸運啊,自己錯了,這些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嘛!
“啊啊啊!”慘叫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陸小刕右肩膀上放著銀骨, 左手提著那個牧師的屍體。
他緩緩地走向神色戒備的一眾人,把屍體拋到自己和他們中間的空地上。
“呦,都在呢?都吃了嗎?加個餐怎麼樣?”
馴服一隻野獸,首先,要讓野獸向你低頭。
但絕大多數野獸是不會低頭的,尤其是那些食肉的。
但有一隻野獸,貪圖溫暖,想要不再孤單,於是用項圈把自己的脖子套上,把染血的尖牙利爪收好,用愛意衝散眼中的殺氣,靠近了一個女孩。
他隻是要擁抱她,尖牙利爪什麼的都不需要。
但女孩撫摸野獸,笑吟吟地告訴他:“我知道你哦,你是殺人的野獸哦。”但是女孩還是毫不猶豫地擁抱了它。
野獸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幸福。他不再是野獸了,不會像之前那樣,因為一些微小的事而揮舞利爪。他有了節製,開始尋求更加柔和多變的方法解決問題。
他要融入到人類的社會去。
因為哪怕女孩再像一頭野獸,她還是女孩,還是人類。
但某一天,女孩不在野獸身邊的某一天,野獸受到了挑釁。
【去他媽的人類的方式,我現在,隻想殺了你們!】
對麵的光明神教的戰士們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種感覺,是混亂邪惡陣營吧?那他的手上,怎麼會握著聖光?
而且,這個人就是目標吧,怎麼目標會自己跑過來。
再而且,這個目標,好像和情報不符啊!
“神啊!我們讚美你!”一個黃金階的劍士揮舞金光閃閃的長劍迎了上去。
“守護!”兩個舉盾的白銀階戰士從陸小刕側麵包抄,封鎖陸小刕閃避的空間。
“光之禁錮!”神術使揮舞法杖,然後發現自己的神術落空了。
劍士感覺有一頭巨龍朝著自己瞪了一眼。
那是他經曆過的最讓自己恐慌的局麵,眼下這個人類發出了可以比擬巨龍的威能。
劍刃風暴!毫不猶豫,劍士使用了黃金階的招牌技能。
“噗噗噗……”對著陸小刕那個方向的鬥氣盡數命中目標,鮮血幾乎濺了劍士一臉。
但是劍士瞪大了眼睛,他想轉身逃跑,又想大聲呼救,但那如同巨龍的威壓讓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小刕走到他麵前,把手搭在刀柄上。
銀骨!
“簌!”劍士的視眼開始旋轉。
“啪。”一顆頭顱掉在雪地上。
劍士一死,陸小刕身上的傷口急速愈合,立刻就隻剩下一條粉紅色的疤痕。
“光明,審判術!”神術使朝著陸小刕用力招手。
陸小刕 側身,任由光的長劍在自己腹部劃開一個口氣。乘著這個機會,他甩開了身後兩個持盾的戰士,突進到神術使的身前。
“鐺!”一柄戰錘從左麵殺出,被陸小刕用左手抽出一把尼泊爾軍刀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