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妻子”一步步地緩慢而堅定地走向陸小刕,而從她的背後開始,整個世界開始被揉皺,虛化,消失。
陸小刕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地方,那個時候。約地,那個和繪裏子的,訣別之刻。
他疲憊至極,他身上傷痕累累,他彈盡糧絕,他連手上的銀骨都是斷的。
但他還是站得筆挺筆挺地,不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悲傷,和不舍。
裝酷,從來都是一件太過辛苦的事。
妻子的雙手握住了陸小刕拿著銀骨的右手,想要讓那隻像石頭一樣的右手鬆動一下,想把那件她不喜歡的冰涼從陸小刕的手裏拿下來。
用冰冷保護自己以求前行,或者為那片溫軟而變得堅硬堅守於原地,後者才是繪裏子想要的。
無法成功,陸小刕這種狂野的漢子是不會困守一地的。
繪裏子的雙眼充彌了霧氣,她看著陸小刕,一臉哀傷,一臉祈求。
陸小刕則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霧氣好像是錯覺,繪裏子鬆開了陸小刕的手,櫻色的長發呼啦啦地旋轉起來,最後停在了陸小刕身前一米五的地方。
“真是小氣呢,我們這麼久不見,你都不想和我親近一下嗎?”繪裏子做出一臉嗔怒的表情氣鼓鼓地質問陸小刕。
……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陸小刕直接略過了繪裏子的問題。
“喂喂!不許裝聾作啞地!回答我!”
“這是哪裏?”陸小刕繼續略過。
“我可是曾經最最最仰慕你仰慕到能夠接受所有姿勢的女人誒!你就不能有點什麼表示嗎?”
【你剛剛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陸小刕偏過頭去。
“難道我對你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我胸不夠大?腰不夠細?屁股不夠翹?還是腿不夠長?說啊!怎麼會有你這種在這種情況下還對我這麼冷淡的人!”
……
【因為蘭斯洛特在看著。】
陸小刕敢保證,自己一旦稍稍微做了什麼什麼事,蘭斯洛特絕對會原原本本地告訴沃裏克或者蘇卡的。
如果自己再過火一點的話,外麵琳達正拿著他的重唱頂著他的腦袋。
……
繪裏子突然不說話了。
“你知道嗎?”繪裏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這裏是你的靈魂裏,我已經完全融入到你的靈魂裏了,連同黑血的力量一起。”
“所以,無論你是什麼想法,我都是知道的哦。”繪裏子走過去撫摸陸小刕的臉。“你還是那麼不坦率呢,陸小刕君。”
“何必要偽裝自己呢?何必要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呢?還是用那種最低劣的借口。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詆毀你自己呢?你知道,你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啊。”
“不然的話,你又憑什麼折服得了我呢?”繪裏子雙手環繞陸小刕的脖子,要把自己整個人掛到陸小刕身上去。
……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陸小刕說。
“你避開了重點哦,就那麼討厭正直的自己嗎?”繪裏子扭動了一下。
……
“我要對蘇卡負責。”
“責任是最爛的借口哦,因為男人在這種事上才不會介意責任的多少呢。”繪裏子又扭了扭,不依不饒。
……
“抱歉,我不知道。”陸小刕的背稍微陀下去了一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我不該和你太過親近。”
……
“咕嘰……”繪裏子的雙手開始收緊,箍住了陸小刕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擠進陸小刕的身體裏,又好像要把陸小刕擠碎。
“多麼……可笑。”繪裏子抽泣著說。“你連什麼理由都沒有,就這麼拒絕了我,而且任何機會都不給……”
繪裏子猛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