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四人回宮,已然是深夜了,與洛秀清分別之後,倒是冷清了些。
司青雨和慕容雪住在西宮,燕星諭和蕭北辰則是住在南殿。想來這些便是北靖特意準備的了。
夜裏,萬籟俱寂,房裏隻有司青雨一人,不知怎麼的,今兒她總是覺著心神不寧的,可又實在沒什麼事發生。
月光柔和,司青雨出了房間,獨自走在一旁的花園裏,不覺聽著一陣笛聲,悠悠的似是在訴說著什麼,倒是像是滿心的孤獨清冷之意,在夜晚倒是顯得極唯美了,在這靖安皇宮裏還有人可以將笛聲演繹得如此美?
司青雨一時間來了興趣,便順著聲音走,隻百步的距離,司青雨便走至一鮮花盛開之地,荷塘微波蕩漾,涼風習習,假山旁一白衣男子臨立,發絲隨意紛飛,這樣的一幅畫麵,饒是司青雨也覺得美得至極。
見男子將玉笛放下,他的身影總是讓司青雨覺著十分落寞孤單,便像燕星諭一般,千年寒冰般的孤寂……
“閣下這笛聲甚是優美,隻是多了幾絲清冷之意。”司青雨微微張口,柔聲道。
男子聽了,緩緩轉身,司青雨便見長相精致的撻拔濤正望著她,竟然是他?
“冷清?”望著她,撻拔濤眉頭一皺,竟然聽出了,明白了,這便是他所渴求的,他渴望有一個可以和自己有同樣的心思的人,知己嗎?“也許是吧。”
清冷的聲音透露著無盡的淒涼,這撻拔濤想來和她並不熟識,僅僅隻是數麵之緣罷了,“原來是太子啊,想不到太子竟然有如此的才藝,真是佩服。”司青雨微微一笑,柔聲說著,望著眼前的撻拔濤,司青雨總是覺得有些好奇,這人的確是深不可測,一般人全然是看不出他的心思的,也難怪撻拔越無法扳倒他了,撻拔濤給人的感覺就真的像是一匹狼,一匹深沉的狼……
“三小姐過獎,吹得好聽又如何,隻是徒添傷感罷了,當真是傷人心……”撻拔濤望著她,無奈說,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北靖太子,可也隻能望著他人雙宿雙飛,琴瑟和鳴,不是嗎?他倒是形單影隻的,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誰可以走進他的心裏……
“倒真是如此,想來太子你也不必太過於執著了,有時候緣分這東西誰都說不準……”司青雨輕聲說道,他撻拔濤好歹也是堂堂的北靖太子,卻終日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太過於孤寂了。
所謂當局者迷便真的是司青雨這般了,她又怎麼會知曉眼前這隻見過幾次的翩翩少年郎對她早已是有了高山流水這樣的情感?
“執著?世間誰人沒有執念?順應其心便是最好,三小姐說,對嗎?”望著眼前絕美的司青雨,他實在是糾結,看得出來,司青雨對燕星諭真的是上了心了,燕星諭對她,自是不必說了,原來,這便是兩情相悅。
“所言極是,萬事必要順應心意才好,太子果真是見解頗深。”司青雨說道,撻拔濤年紀輕輕的,便有如此感悟,實在是不易,果真是生於帝王之家的,這宮中明強暗戰的,任誰也不會活得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