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內室,白姨娘揮手讓丫鬟們退下,她自己親自動手服侍卓立行洗漱。
待卓立行將一身的風塵清洗幹淨,神清氣爽地從淨房出來,白姨娘趕緊奉上一杯新泡的雨前龍井,斟酌著用詞說道:“老爺,老太太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您一會可得注意著點兒,別再氣著她老人家。”她特意將“再”字咬得重了些,以突出事情的嚴重性。
卓立行是商人,常年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深意,大馬金刀地往炕上一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才挑眉問:“老太太的身體怎麼了?可請大夫看過?”語畢,他忍不住舒服地喟歎了一下,全身放鬆了下來。
出門在外,衣食住行都不夠方便,有時候在野外連澡都沒得洗,還是家裏舒服啊,有人服侍又有溫香軟玉在懷……望著嬌嫩的白姨娘,仿如一朵任人采擷的花朵,他內心有些蠢蠢欲動了,望著白姨娘的眼神也熱烈了許多。
然而……
當他看清白姨娘身上所穿衣服的顏色,心思立時減淡了許多。尤其想到一會還要到白老太太的房中請安,家中還特意為他設了團圓宴,一家子人都在等著他們出去,總不好讓家人都在外廳等著他們。
如此一來,他欲動的心思立即被遏製得無影無蹤,啥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白姨娘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從他的眼神便看出來了,心神一蕩,正低著頭等他有所行動時,卻見他接下來仍是捧著茶杯在慢慢品著,根本沒有抬頭看她。
她心中有些失望,臉上淡淡的紅色褪了個幹淨,慘白著小臉,雙手緊緊絞到一起。
不過白姨娘並非未出閣的小女孩,她是經了情事的人,深知男人的劣根性,明白此時就算心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也不宜表現出來,更加不能向他發火。男人嘛,一向隻能哄著勸著的,隻要她示示弱,流幾滴眼淚,後麵的事情還不是全聽她的嗎?
想當初她能夠鬥倒衛氏,讓衛氏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將信誓旦旦“隻取一瓢飲”的卓立行給搶過來,靠的便是她的小意溫存以及那顆七竅玲瓏心了。
白姨娘自信地笑了笑,慢慢走到卓立行身邊,用保養得白白嫩嫩的雙手給他捏起了肩膀:“倒是請府裏的大夫看過了,大夫曾千叮萬囑,說是老太太的身子必須小心將養著,斷不能再受氣了。”她一邊按摩,一邊用高聳的胸部對他挨挨擦擦的,使得本來就是裝模作樣的卓立行頓時身體緊繃,呼吸也粗重了起來。
“受氣?誰給氣她受了?”白姨娘一而再地在卓立行耳邊提到這個意思,卓立行不免上了心,然而他此時已是心猿意馬,腦子裏想著的隻是白姨娘那曼妙的身體,哪裏還能想到其他地方去?
白姨娘嬌羞地想收回手,卻沒有成功,反被他捉住柔荑,用力捏了捏。
她的聲音更低了:“也沒誰,就是咱們平日裏注意著點兒就是了。”她聰明地沒有再提,也不說是什麼事,似乎是想把這件事一筆帶過。
可她越是這樣避重就輕,卓立行越是不肯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