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霞郡主說完這番話後,滿意地看到呂貴妃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變換了好幾種顏色,看得郡主心頭一陣暢快。
哎呀,原來用話把人擠兌得有苦說不出,感覺是這麼的爽,這麼的痛快呀。
郡主暗喜在心,忍不住偷偷把卓琪華給讚了一千遍呀一千遍。
是的,沒有錯,郡主之所以能夠說出這些話來,完全都是卓琪華的功勞。
因為卓琪華曾經對她說過的,時不時在她耳邊念叨兩句,久而久之,她便記住了。現在嘛,她不過是拿來借花獻佛,把它們照搬過來送給呂貴妃罷了。
想當初她剛到莊子上練習時,經常練得脾氣上來了,又想撂挑子不幹,結果被卓琪華拎著耳朵狠狠地說一通。那時候她後悔啊,進了莊子等於失去了自由,逃又逃不掉,每次想辦法逃跑吧,總會在快成功時被卓琪華給拎回來,然後把她給揍趴下。
揍完人後,卓琪華神清氣爽,然後便在她的耳邊說了這一番話。
隻不過卓琪華的原話比她現在說的婉轉動聽多了,而且沒有加上最後一句。
至於最後那一句說呂貴妃老了的話嘛,也算是卓琪華教的吧。
她在練功之餘,無聊得緊了總會向卓琪華訴訴苦,說起參加宴會時京都中那些自詡為“才女”的世家貴女們老愛對她冷嘲熱諷的情形。
卓琪華聽了,狡黠地笑了,對她說了這樣一番話:“女人吵架嘛,除了潑婦罵街那種不要臉的罵法,斯文點的基本就是給對方扣帽子了。一頂頂帽子往死裏扣,往大了、嚴重了扣,而且你看準她們最在意什麼便扣上什麼,最好往她們的肺管子裏戳,戳得她們直接跳腳才好。一般來說呢,清高的女人在意名聲,那咱就扯上她的名聲;犯花癡的女人在意男人,那就把她跟男人扯開;愛財的女人錙銖必較,那就扯上她的財富;上了年紀的女人一般在意年齡,那便不停地說她們老老老老……”
她從來沒想過,吵架還能這樣子吵,當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望著卓琪華。
當她問卓琪華什麼是“花癡”時,卓琪華解釋為饑不擇食,隻要是異性就好,隻一心想引起那些異性的注意,讓異性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她(他)們,在同性麵前一套作風,在異性麵前又是另一套作風,以吸引異性為主,以招惹同性仇恨為輔的,不分男女,統統可以稱之為“花癡”。
卓琪華的這一通解釋可把她給樂壞了,捧著肚子笑癱在榻上,差點沒有笑斷了氣。
此時昆刻,在郡主被呂貴妃刻意刁難時,她剛開始難過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自動自發的浮現出卓琪華對她說過的那些話,每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便試著尋找呂貴妃的弱點。
能坐上妃位的人自然本事不小,已然到達頂峰,要權有權,要財有財,而且貴妃又生下了一個二皇子,有了依仗。二皇子也已娶妻,後院的女人塞得滿滿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想來想去,唯一能讓她利用的,便是貴妃的年齡了。
郡主再一回想呂貴妃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麵化著濃濃的妝,撲上一層厚厚的白色粉底,將臉上所有的細紋都掩蓋住,卻依舊無法掩蓋她那雙渾濁的眼睛。不想也知道,呂貴妃眼下最在意的,肯定就是她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