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奪女事件看起來小,但朝堂上的事,哪怕是再小的事,後續也有可能造成極壞的深遠影響。
朝堂上,太子成了眾矢之的,被眾多大臣禦史們圍攻得焦頭爛額,一邊要想盡辦法挽回他在眾人麵前的形象,一邊又要盡全力防止二皇子趁機作亂,在背後給他捅刀子。
太子此舉並非杞人憂天,二皇子確有此意,打算趁這個機會把太子的名聲再搞臭一些,明裏暗裏可勁兒的給太子添堵。
二皇子深知這次的事件對太子來說,不過是微風拂麵,吹過就算了,根本不可能動搖太子的根基。太子畢竟是一國儲君,是未來的君主,隨意廢立太子會造成人心浮動,皇帝不可能這麼做。
但是,若是利用得好,於太子的名聲有礙,讓太子在皇帝心中留下沉湎女色的印象,以後但凡提到“女色”二字,都有可能膈應到皇帝,讓皇帝心情不好,那對二皇子來說,便是一顆再好不過的棋子。隻要皇帝心中的壞印象一點一點加深,厚積薄發,到時隻需要一根小小的稻草,便能將太子這匹駱駝給壓垮。
太子怎會不知二皇子的打算呢,防二皇子防得甚緊,一點機會也不肯給二皇子,於是兩個實力相當的皇子在那兒狗咬狗一嘴毛,誰也落不著好,反倒在皇帝心中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看著他們都膈應得不行。
五皇子做為這次事件的引發人,不需要太子和二皇子對他落井下石,他已經在人們心中留下了迷戀女色又無能的印象,形象前所未有的差,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一落千丈,皇帝在朝堂上當著眾多大臣的麵把他狠批了一頓,讓他閉門思過去了,為期一個月。
一個月不上朝,五皇子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兒人脈會因為這次禁足而丟了個七七八八,再想把那些人拉到自己這邊,便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難上加難。
三皇子由於失去了五皇子這個助力,他也變得一蹶不振,猶如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原本在朝政上頗有些建樹,總喜歡站出來表達意見的他一反常態地扮起了隱形人,盡量在朝堂上減少存在感,免得皇帝見了他就想到那個與他形影不離的五皇子,從而把氣都遷怒到他的身上,讓他遭受無妄之災。
至於那個一向不露麵的六皇子,被人拉出來遛了一圈,讓帝王及大臣們看看他的近況,看能不能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正妃。
站在金鑾殿上,六皇子搖搖欲墜地斜倚在扶著他的小黃門身上,他穿著一襲洗得發了白的灰藍色衣服,整個人瘦得成竹竿似的,那衣服穿上就跟掛在他身上一樣,臉色白得像鬼,手拿一方白色的帕子,捂住嘴不停的咳嗽著,一直咳一直咳,咳得喘不上氣來,讓那些看見他的大臣們心驚不已,生怕他一個站不穩,就這麼當場昏厥了過去,又或者當場咳出一手帕的血,驚擾了聖駕。
見到這樣的六皇子,帝王還能說什麼呢?揮揮手,讓他趕緊下去休息,等把身體了就到朝堂上來練練。